自地位稳定之后,白萌就开始疯狂学习她所认为的完美女性应该学习的东西。比如什么美容护肤化妆着装,什么琴棋书画歌舞女红,她都有超出常人的天赋和毅力,以及足够多的时间和资源,将其一项一项的精通。
在那个时代,这些“爱好”都是独属于她这个层次的奢侈的癖好。她还养了许多美好柔弱的女子,将她们塑造成自己喜欢的完美女子的样子,以满足自己的幻想。
养不成自己,就养成别人聊作慰藉了。
当然,男人她也养了不少。只是只能互相用工具什么的,还是让她很难受啊。她想体验一场真实的性,为此她拥有足够的理论知识,就是没条件付诸于实践。
罢了罢了,过往不提也罢。现在她换了一具她心目中完美的身体,力量也逐步能够控制,再不会发生前世那样的事。
毕竟前世那相貌和无法控制的力气以及完美的防御,是异能速成的副作用,也是她为了获得更强大力量主动的选择。
现在她不需要全方位无死角防御和力量压制,只要控制好跟随来的这一身异能,就没有问题了。
前世学来的技能,这一世定会让她成为最完美的女人,最完美的妻子。
比如现在,她就能在棋盘上,将皇帝的黑子杀得溃不成军。
“你输了。”白萌懒洋洋道。
皇帝在确定胜负之时,已经愣住了。他神情恍惚,好似被白萌逼入了梦魇之中。
白萌露出惋惜的神情。
这种人他见多了。心中有严重的创伤的人,便是伪装的再完美,只要稍稍一逼迫,轻轻那么一推,他的心理防线就瞬间崩塌,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第十一章
自父皇驾崩之后,卿昱已经好几年没有感受到这种恐惧了。
这种心里对自己默念一千遍一万遍,“父皇是爱我的”,“父皇只是恨铁不成钢”,“父皇不是故意的”,“父皇也很痛苦”,但是仍旧抑制不住想要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恐惧。
母后去世的时候他还小,不记得有没有恐惧;太后针对他的时候他也还小,也不记得有没有恐惧。但被父皇亲自教导养育这十几年,恐惧是时时刻刻存在的。
前几年还好,父皇对还是小孩的他较为宽容。他自幼聪慧,启蒙也比较快,得了父皇不少夸赞。
虽然也曾因调皮或是没完成学业受过罚,但那些受罚比起之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那时候的他是幸福的。这种幸福的感觉,现在已经快记不清了。但这种感觉的确存在,是长久以来支撑他不要恨父皇的理由。
在大概七岁的时候,父皇的身体突然恶化,重病一场。病愈之后,父皇就显得很急躁,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严苛,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父皇是从战场厮杀过的。父皇的的气势很可怕,就像是要杀人一样;父皇的手劲很大,每次都跟骨头要被打散一样;父皇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打。
不过父皇在控制得住脾气的时候,还是比较注意分寸,所以大部分挨打之后他只是皮外伤,只是很疼,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只是浑身青紫而已,药酒揉一揉就散了;
他只是皮外轻伤而已,第二天就结疤了,用特制的药膏擦一擦,伤疤痊愈后连红痕都不会留下;
他只是被骂被吼而已,这都是他没用,是他活该,是他不能达到父皇的要求。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从习武到兵法的运用,从练字到治国的道理,从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到从对弈、闲聊中都必须占据主导地位。父皇好似想将一切都一股脑塞给他,并且让他瞬间学会。他从疲于应对,到培养出如同食草动物一般的直觉,能分辨父皇每一次情绪转变的征兆,能瞬间察觉对方的危险性,能做出最适合的求饶姿态,减轻对方对自己的伤害。以免父皇的愤怒累积到控制不住脾气的地步。
别打了……好疼……
别骂了……好难过……
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有达到父皇的要求,父皇别生气了,我会努力……我一定会努力……
求求你……求求你……
“啪!”
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将卿昱从梦魇中唤醒,他的视线重新聚焦,看轻眼前的人是自己未来的皇后,而不是那个已经沉睡地底的父皇。
卿昱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心里更惊恐了。
这个女人很危险,和父皇一样危险。
明明他已经十七岁了,而且武艺在父皇的高压之下也算是不俗,面前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会给他造成危险。但他相信救了自己十几年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