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受了荣王府这么多年教育,白思也不是傻白甜,立刻开始阴谋论:“诚王想……害你。让你不能进宫?对了,如果家中出了这种事,父亲也难辞其咎。可是为什么茉儿……不,不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萌心中“呵呵”一声,果然如记忆中一样,这同胞哥哥心中偏向的,可不是自己的同胞妹妹呢。
白萌离开白思怀抱,捏着手绢擦拭了一下眼角,道:“我也不信。直到诚王和爹爹对簿朝堂……哥哥快去劝劝爹爹吧,爹爹怄得好几日寝食难安了。”
白思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完全无法相信,白茉会做出这种事。可如果这是真的,诚王真的对白茉许诺了什么……
是了,白茉才气高,心气也高,一直为自己庶出的身份郁郁不乐,若她真的被诚王迷惑了,以为可以嫁给诚王……
所以她为了一个男人,连父亲、连整个白府都不顾了吗?!
就为了一个诚王……就为了一个诚王?!
“我、我去看看父亲。”白思深受打击,离开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那蹒跚的样子很是失魂落魄。
白萌目送白思离开,打了个哈欠,躺回贵妃榻上,让丫鬟继续给她捏肩膀捏腿。
周围丫鬟们低眉顺眼,丝毫没察觉白萌这转化如此之快的表情有哪里不对似的。
男人啊,就是这样。他们总说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实际上男人不理智的时间也很多啊。比如一个女人若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便不明是非的偏帮,特别是在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的冲突中,定会站在这个女人这一侧。便是有千万个女人说这个女人如何不好,那也是女人家之间的嚼舌根,让他印象好的那个女人定是纯白无辜的。
可若你告诉他,这个纯白无辜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变了,变得庸俗,变得恶毒,他却是很容易就信了。
不仅会信,还会感叹一句,女人就是这样,为了男人就变了。
白萌脸上露出略带讽刺的微笑。没办法呀,谁让他们自己就是男人,对自己的性别总是有优越感的。便是在她生活的那个混乱的时代,所有的地位都依靠自身的力量,男人们也没多大改变,习惯性用自己的性别低看比他们力量更强大的女人。
白萌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颊。嘛,她倒是喜欢男人这点,让她拥有了时间得到可以让她一生无忧的力量。只可惜,为了力量速成,她也失去了很多。
许多人都说她这个层次的异能者都是疯子,总是计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白萌可不这么认为。人就是喜欢追求没有的东西,这是人性不是吗?就像她执着于美貌和嫁人,就像是隔壁那区的小子执着于当一个以理服人的文雅人,还有那个决定要当天皇巨星的……他们都只是执着于现在没有的东西而已,算什么疯子?
上天眷顾,她死在了最后的混战中,却获得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那几个人知道之后恐怕会羡慕死吧。
最强者的桂冠,哪有美貌和嫁人重要?白萌拿起手边镶满珠宝的小镜,端详着镜中自己美貌的容颜,再次露出痴迷的笑容。
第六章
白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跨过几个小院子,走到父亲书房门口的。
他脑袋里像是被锤子锤了一样闷痛,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白思仍旧不愿相信他心目中最善良最单纯的妹妹会为了一个男人置家中于不顾。但他理智却告诉他这是可能的,女人只要有了深爱的男人,就会变得盲目顺从。
白思也知道,总有一天,妹妹会嫁人。嫁了人之后,便是以夫为天,夫家才是她的家。可他未曾想过,只是有一个男人说逃娶她,她便把那个男人当做自己的天了。
白思迷迷糊糊的走进白耘的书房,他抬头看向神情疲倦,面带愁绪,似乎比他离家之前老了好几岁的父亲,心中酸涩更甚。
“父亲……”白思喃喃道。
白耘叹了口气,对白思道:“你回来了……最近京中不太平,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了。”
白思低头道:“是……父亲。妹妹落水的事……茉、白茉真的是因为诚王指使,才会想害妹妹……害咱们家吗?”
白耘先是疑惑皱眉,然后突然一拍大腿,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之前一直对白茉行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之前的性格都是装出来的?白耘想着自己被白茉蒙蔽了这么久,真当这个女儿是最贴心最好的,他心里就堵得慌。
白耘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蒙蔽。
现在听白思这么一说,白耘恍然大悟。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女孩蒙蔽呢!白茉以前的确是个好女孩,她就是被诚王欺骗了,才变成现在这幅恶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