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背叛了他,至多遗憾之后不再来往。
搭档失误错失了奖牌,他反而会安慰搭档继续努力。
俱乐部被资本把控,在那举步维艰的日子里,他除了不断的思考怎么解决问题外,并没有控诉老天爷的不公平。
能让雨果,或者说能让夏凯凯动手的人,两辈子,都只有一个。
所以当他反手关上门,确定已经给男人留下足够的体面后,问道:“你告了夏知州?”
穆渊坐在椅子上看他,然后目光下滑,落在了夏凯凯的手上,蹙眉,老板椅轻微地摇晃着,然后点头:“只是律师函,对创世纪的宣战而已。”
商业竞争的战争已经被打响,穆渊不可能坐视自己看好的商机被人捷足先登。
而这里面,挟带着什么样的私人恩怨,已经不需要再提。
总之碍路的石头就要搬走,要不就碾碎了用来铺路。
夏凯凯却紧蹙着眉心,走到桌子前,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倾身,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再次询问:“创世纪?那为什么要牵连上夏知州?”
穆渊也倾身过去,冷漠的脸上泛起成竹在胸的笑容,甚至是高傲地宣布:“夏知州是战争的引火索,他必须要被烧成灰烬。”
夏凯凯眼神一利,抬手就就给了穆渊脸上一拳。
“咚”的一声。
他看着朝后仰倒,陷进了沙发里的男人,质问他:“你的权利就是这么用的吗?用来打压异己?你的财富就是为了欺压他人而存在的吗?你的脑袋呢?留在你的脖子上,只是装饰吗?多听多看多了解多去体谅,我没有教你吗?还是你觉得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够碾死的蚂蚁根本不需要费心?雷蒙德,你疯了吗?”
穆渊脸上被打了一拳,并不疼。
断了手的青年本身力量不足,在打出去的时候还收了力。
但是落在穆渊脸上的不是一拳,而是一巴掌。
他觉得从脸上表皮传递而出的热量,一直往下沉,狠狠地轰击在了心脏上。
他蹙眉瞪着夏凯凯,脸上阴翳,透着王者被挑衅后的隐忍愤怒。
他嘶哑着嗓子说:“这样动手的你就是正确的?暴跳如雷?辱骂你的赞助商?”
夏凯凯深呼吸,脑袋里一涨一涨的。
他摆手:“不,我现在不想和你谈,当你和我都冷静下来,我们再说话。”
说完,夏凯凯转身离开。
房门被大力拉上,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穆渊用舌头舔了下唇角,又在口腔里游弋着,寻找疼痛的源头。
然后他发现,疼的是心脏。
但是穆渊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些年执掌大权的经历,让他能够很快地冷静下来。
他闭着眼,回忆夏凯凯之前说的话。
当他回忆到某个部分的时候,眼皮子剧烈跳动了起来,眉心霎时间蹙紧,就像是从一场噩梦里惊醒,他猛地睁开了眼。
是“我”?
还是“谁”?“他”?“她”?“他们”?
穆渊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他努力的回想,可越是回想,却越是无法清晰地回忆出当时夏凯凯究竟说了什么?
他的脑袋里像是飞进了一万只苍蝇,挥舞着翅膀“嗡嗡”地响着,发出可恶的声音,他甚至一个字都回忆不起来。
这很重要!
他的大脑在鸣笛,尖啸着提醒他,想起来,这很重要!
“该死!”
穆渊一拳锤在桌子上,按下通话按钮,嘶哑开口:“让店长进来。”
“好的。”秘书挂断电话,下一秒,华星集团华国区的CEO庄飞神情紧张地出现在了穆渊的眼前。
穆渊冷着一张脸命令他:“把这房间的监控调出来。”
庄飞的视线不敢久留在总裁明显红肿的左脸上,在屋顶扫过一圈,说:“这屋里没有监控!”
穆渊怒道:“为什么你的办公室没有监控!”
庄飞不敢说话。
庄飞委屈。
庄飞敢怒不敢言。
没有领导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装监控?给谁看?自己看吗?看自己办公的时候有多性感吗?
找不到真相的焦虑席卷了穆渊的大脑,有一段时间没有到来的抑郁症状正在席卷穆渊的理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正在失控,他不得不吃下一颗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夏凯凯昨天的训练状态不太好,干脆下午就结束了训练,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认为他上的石膏应该再固定一周以上。
夏凯凯没同意。
他说:“我是一个运动员,项目重点都在脚上的花滑运动员,手上伤势只要不是留下非常明显的后遗症,对我的影响并不大。但是我现在挂着这个笨重的石膏。它不但严重影响我的生活,也影响了我训练,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它换的轻便一点,当然可以不用带这个东西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