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三,二号冰场在每周三的上午都会检修,平日里他们可能会换到练习室里做陆地方面的训练,但这不马上就要总决赛了吗?陆地的训练都停了好些日子了,训练的重点都放在冰面的练习上。
所以二号冰场检修,他们就去了一号冰场上训练。
要说俱乐部这种二楼带观赏台的设计,其实还是安全的。
毕竟现在老百姓的素质都很高,不可能往下胡乱丢东西,而且看台的正下方是冰外的走道,要是无意间没拿稳掉下来的也不会掉到冰面上,更不会被正好滑过的冰刀撵上去。
巧合太多了。
但意外就是这么一回事。
争吵的情侣。
无意间丢在冰面的东西。
以及正急速滑过去的冰刀。
最终让他夏凯凯断了两根手指头,再加上脑震荡,住进了医院里。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现在再说那时候能不能避开这种话题根本不现实,也没有质问对方为什么在他们俱乐部二楼吵架,还丢东西的必要。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受伤的已经受伤,对方也表示愿意负责,目前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这边,矛青在和夏知州讨论后续的赔偿问题。
确实不仅仅是受伤住院这点事,耽搁了总决赛的比赛,也不仅仅是一块奖牌那么简单,更重要的还是拿下了总决赛的冠军后能够引起的冠军效应,能为俱乐部带来多高的声望和多少客源啊。
用矛青的话说,要多少,都觉得自己亏,除非你愿意拿出一千万来,我们心里这份遗憾也才能补全。
夏知州有一千万吗?
没有!
他不缺钱,但有钱就花,银行卡里最多的存款额不到两百万,钱在他手里就跟流水似的,不过夜。
更不要说他如今没钱。
连开房的钱都要省,三百多万的跑车拿去卖了,到手里一百万,还不够他一周花天酒地的。
哪儿有钱啊。
夏知州没自报家门,矛青也不知道他的赔偿上限是多少,最后提出了一个三十万赔偿的价格,夏知州听完心都在颤,当时就说矛青讹人。
矛青说:“这是私了,回头我找来律师,我们对薄公堂,就不是三十万这点钱了。”
夏知州问她:“我哪儿有那么多钱!三十万我都没有!”
矛青把他当成京城普通家庭的孩子,三十万压不垮一个家庭,但也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矛青的同情心还是有的,便说:“把你身份证,电话号码拿出来,我记一下,我也不愿意逼你狠了,赔偿的多少都不是我们想要看见的结果。我不希望你拿钱,我希望他们没受伤,继续比赛。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要是个男子汉就要承担责任。一周后过来吧,要是过时不过来,我就直接发律师信了。”
矛青软硬兼施,夏知州心里有愧,最后还真就乖乖地拿出了身份和电话号,然后这才灰溜溜的出了医院的门。
对方开口要的钱,在夏知州心里还真就不算太多,只是他现在手上确实没钱,最后一咬牙,干脆把他才入手的轿车给卖了,没等一周,第二天就又去了医院。
除了给钱,他还有点事。
他来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往里面看,夏凯凯正坐在床上玩手机,一旁陪床的胖子睡得呼噜震天响。
夏知州想了想,走了进去。
夏凯凯听见动静,抬头看他。
夏知州都到床边,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喊了一声:“夏凯凯?”
夏凯凯扬眉,看他,有点别扭,这家伙真的很像雨果。
夏知州说:“我是夏知州,你记得我吗?”
夏凯凯看他。
夏知州说:“我爸是夏振海。”
夏凯凯扬眉,有了那么一点点联想。但他本身是个西贝货,需要什么记忆的时候还要现去翻检,一时间确实对不上号。
夏知州最后提醒:“你爸,夏振强是我三伯。”
夏凯凯嘴巴张开,恍然大悟:“堂兄弟?”
夏知州咧着嘴笑,然后点头,耷拉着眉眼笑的很愧疚:“你受伤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气急了我就把包打出去了,没想到会让你受伤。我记得咱们小时候见过几次面的,寒暑假的时候,你来过京城,我也去过S市,但那时候咱们都太小了,我都没什么印象,要不是你的名字,我都想不起来。后来三婶没在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后来只知道三伯他们来了京城后把你一个人丢在S市了,说实话,我想过联系你的,但就是……”夏知州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咱们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真的很对不起。”
夏凯凯无话可说。
自从他打算来到京城发展,就知道早晚会遇见夏家的人,毕竟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今那个顶着“友目集团”招牌的大楼还在他们俱乐部的对面立着,不说每天,但也经常提醒他,夏家的人就在附近,随时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