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从悬崖边上跌落了下去,是强烈的失重感,他挣扎着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但是四周围空茫一片,他的挣扎完全是徒劳的,只能不断地坠落、坠落……
“雷蒙德?”夏凯凯看着男人,发现在那冰冷的面孔下,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很深很沉,就好像连光都吞噬了一样,在穆渊的身边一圈形成了黑洞,吞噬着一切,又抗拒着一切。
穆渊的睫毛抖了抖,能够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负面能量正在汹涌地袭向他,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
挣扎着,保持自己的理智,穆渊低哑地说:“给你们的名额就是你们的,不需要问我。”
“哦,谢谢。”夏凯凯并没觉得意外,他知道这必然是穆渊的回答,他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穆渊,总觉得男人在这前后一刻变得不太一样。
但是穆渊的脸上太缺乏表情了,始终冷漠的面孔阻挡了别人窥视他的内心,强烈的抗拒在自己面前展露情绪,夏凯凯并不是雨果,他有心无力。
“那么……”夏凯凯还想说什么。
穆渊却已经转过身去,硬邦邦地说道:“我很忙,可以通过邮件办公的事,不要叫我过来。”
夏凯凯又闭上了嘴。
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从离去的男人脚下传来,轻轻的,却又有种格外沉重的感觉。夏凯凯注视着穆渊离去的背影,蹙眉。
温健走过来的时候,夏凯凯还在思考问题。
温健问他:“怎么样?”
思路被打断,夏凯凯重新抬眸,然后笑道:“没问题。”
温健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你知道的,有时候外国人的想法和咱们不一样,做之前再确认一下没有问题。”
夏凯凯点头:“确实有不同。”
就像现在,他能够强烈的感受到自己被穆渊阻隔在心门之外后,他已经有点看不懂他了。
他为什么开心?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冰冷?又为什么离开?在他们之间好像充斥着浓浓的迷雾,他什么都看不见。
接下来几天,穆渊都没有再过来。
后来通过约书亚才知道,穆渊已经回国了。
或许是工作太忙吧。
夏凯凯不太确定地想着,但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这个时间段,他必须将自己的全副心力放在接下来的比赛中。
在出发前的第五天,矛青找到他们再次确认了行程,将登机时间、餐饮住宿,包括到了那边的通勤问题都一一交代了一番。
开完会后,温健开玩笑似的说着:“雷蒙德先生呢?我还以为这次他也会过去。”
矛青和夏凯凯看他。
温健解释:“总觉得雷蒙德先生对花滑很感兴趣,你看他有空的时候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你说他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邀请他上冰好不好?对了,你们谁知道雷蒙德先生的鞋码是多少?”
夏凯凯愣了愣,不太确定地想。
穆渊他……喜欢滑冰吗?
穆渊会跳舞。
但并不喜欢。
穆渊只喜欢钱。
很难想象,他会喜欢滑冰。
不过如果不喜欢滑冰,又为什么经常在俱乐部里看他们训练?
总不会发现了自己重生的雨果吧?
不可能。
如果穆渊发现自己的雨果,就不会是这样冷漠的反应。
那么……
穆渊竟然喜欢滑冰?
夏凯凯觉得很不可思议,接下来的会议都有点怔怔出神。
后来他不得不沮丧地想,赚钱只是一个职业,并不代表兴趣,没准穆渊真的喜欢滑冰呢?
要不等他下次再来华国,自己邀请他上冰滑一滑吧,像这样总是看着,又不好意思开口请求,未免也太可怜了。
就在这样的猜测和有条不紊地安排中,夏凯凯他们在新年的1月18号,坐上了前往加拿大的飞机。
……
这一次,他们参加的是最后一场分站赛,也是压力最大的一场比赛。
最后一场分站赛在加拿大,通常参赛选手都比较多,而且选手的实力都会比较强,而且较为接近。
因为总决赛,只选择分数排名前八的选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保证自己可以进入前八名,基本都会将第二场分站赛的机会留在最后一两场分站赛上。
这种灵活性的安排就是为了避免自己的排名被挤下去后,还可以通过第二场比赛保证晋级的名额。
当然。
因为资源紧张,竞争激烈的原因,越是到后面,“赞助费”就会越高。
对于夏凯凯他们这样完全没有“赞助费”的选手而言,就是一场硬仗了。
要不就砸钱买“门票”。
要不就靠着硬实力,杀出一条血路来。
夏凯凯选择了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