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元朗……竟会是他。未曾认识,但却久闻大名,现年31岁的他,为人低调,却早已稳坐内阁多年。两年前29岁的他接任副总统,却很少露面。
云萧曾开玩笑:“他是一个很执拗的人,若等不到我回国,他就甚少公开露面。”
一夜之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又似乎没有,白墨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却连看一眼元朗的心思也没有,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把他手臂从她腰上拉下来,他睡得很沉,并没有察觉。
下床,她身上穿着一件男式白衬衫,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衬衫是谁的,不言而喻。
去了盥洗室,她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脸色稍白的脸,明显睡眠不足。
台架上摆放着一些男士洗洁用品,看样子这里是他的私宅。
想起她的衣服,又是一阵叹气,还在女洗手间里吗?还有尤拉……看来,需要给尤拉打个电话了。
想到这里,头开始疼了,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那场洗手间里点燃的***耗尽了她的力气,她好像睡着了,至于尤拉给她送衣服这件事情还真是忘了……
她走出盥洗室,终于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室内昏暗,他的面容在黑暗里显得有些隐晦不清。
白墨咬了下唇,他是怎么带她离开的?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去了浴室,终于看到一套女式衣服,不是她的衣服,标签甚至还没有取下来,但很显然之前有人穿过。
她在想,昨天晚上,她是穿着这件衣服离开的吗?想来也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白墨扯掉标签,把衣服穿在身上,既要离开,总不能穿着他的衣服就光明正大的离开。
放纵是留给酒醉之后,而理智是留给清醒的人。
前者是错误,后者是她目前正在做的。
她的钱包和车钥匙还在酒店里,她需要折返回去,原本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她,又折返回来,翻找了一下他的衣服,找出钱包来,从里面取出打车钱,然后想了想,又找来了纸和笔。
“抱歉,借用一百美元,改日还你。”
白墨笔势微顿,有借有还,不算偷吧?
☆、岁月如歌,一晃19年
那天清晨,白墨买了避孕药草草服下,打了车赶往酒店。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街景,风很大,以至于有些垂挂枝头苟延残喘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缓缓飘落。
美国已经进入了冬天,在这样的天气里,落叶很适合唱一支安宁的歌。这支歌有个名字,它叫:落叶归根。
有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白墨,我喜欢你恁。
她牵动了一下嘴角,她是一个对人生没有过多期待的人,只盼望能够安稳度日,不求荣华,只求安宁静好。
循规蹈矩一些,毕竟是好的,而那个男人,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从此以后怕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至于那一百美元,她离开的时候,记下了他家门地址担。
常年以来,她的心境其实都是一样的,曾被乌云覆盖,曾被晴空普照,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曾脱离现世安稳。
转眼间,她已经在美国度过了六年之久。
每个星期,每个月,每一年,她都重复着一样的事情。学习,吃饭,睡觉,读书,工作,小聚……
竟然从未厌倦过,她的生活越是单调,越是有人予以诟病。
有人怀疑她曾经是否受过情伤,有人怀疑她是否受过什么伤害……好像只有历经过坎坷和痛苦的人,才有资格把性子沉下来,简单枯燥度日。
她听了,多是笑笑,并不多话,了解她的人了解了,不了解她的人又何须多言。
就像云萧,喜欢他的男女那么多,但因为各种理由排斥憎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世上哪有完人能够做到让人尽善尽美。
云萧说:“墨墨,上天善待每一个人。”
她相信他的话,就拿她来说吧!
她习惯剖析自己的优缺点,她对在乎的人太过在乎,对不喜的人会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性情太过分明,容易得罪人,这并不好。
除了楚家、云萧,几国长辈,她把自己的心关闭起来,自私冷漠,能够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很少,从不把别人的看法和议论放在心上。
云萧却笑了:“每个人都自私冷漠,我也自私冷漠,但我却很少承认自己自私,反倒是你活的比谁都真实。你看看每次聚会时邀请你的同学们,就能看出你平时为人如何。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自愿跟你进行药物研究,怎么会在你生日那天惦念着,给你祝福?你没有那么坏,我也没那么好,这只能说明你身上有可取之处,值得深交,而我身上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需要继续磨练。”说到这里,云萧静静的看着她:“墨墨,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有时候自私,只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不会受到外界伤害,这并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