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撑着她的头骨,那么用力,似乎不把头骨撑裂,誓不罢休。
因为太痛,所以她狠狠的咬着手臂,把即将要出口的尖叫声湮没在疼痛里。
那天,她在痛苦中,抱着她的脑袋,汹涌的眼泪中,她想到了Lee。
她那么好的酒量,怎么会说醉酒就醉酒?是Lee动了手脚吗?
如果Lee没动手脚,难道Lee见她喝醉,所以干脆把她弃在酒吧里不管吗?
Lee不管怎么说都是楚翎的家人,而她是楚文绪的母亲,Lee难道做事情的时候就不曾想过楚翎吗?
也许,是她太过胡思乱想了,她开始自欺欺人了。
她询问服务台,这才获知会所是Lee所属集团私人产业,换言之,送她来的人就是Lee,强大的仇恨堙没了她的理智,很快她就给监控室打电~话,希望能看看昨天会所门口、大厅、电梯和走廊的监控视频。
监控室工作人员很快就给她送来了,她在怒气和紧绷的情绪中,把所有监控录像都看了,什么都没有。
她下意识笑了笑,抡起手中的遥控器“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液晶屏幕上,Lee这是在耍谁呢?有胆识做,没胆识承认吗?造假录像带也敢拿来搪塞她,真以为她那么傻吗?
但她却在一片无望中怎么也联系不上Lee,Lee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那天,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没想到会遇到白素,更没想到白素会得知所有的真相,她承认她慌了,有熊熊的火焰,在脑海中喷薄而发,似乎能够在瞬间吞噬掉一切。
她和Lee无冤无仇,Lee为什么要害她?
还有白素,把真相告诉她,然后看着她每天在恐惧和不安中生活,白素是想击垮她的神经线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她作对,为什么她们要对她步步紧逼?
有一种痛和恨,密密匝匝,铺天盖地,如果说唐天瑜曾经极为憎恨白素的话,那么现如今她最憎恨的那个人就是Lee。
她看着桌上的录像带,指尖嵌进手心肌肉里,尖锐的剧痛感让她眼眸一片血红。
她虽生育过楚文绪,但灵魂深处,她的身心都是属于楚衍的……
Lee,Lee……
她一遍遍呢喃着Lee的名字,咬牙切齿间,嘴里血腥味浓郁。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何曾被人这么算计过,耻辱、不堪、愤恨。
此生哪怕下地狱,她也要拖着Lee一起,她发誓。
*****
在这样一个上午,并非只有唐天瑜一人心中充满了仇恨,比如说还有白素。
20分钟前,楚衍起床穿衣离开了素园,他和易笙一起前往木屋……把曲良武交给楚衍,似乎是最安全的决定。
楚衍刚离开不久,白素给温岚打了一通电~话。
“楚衍大概还有半小时车程才能到木屋,到时候你把曲良武交给他。”素园距离木屋车程将近80多分钟,但楚衍的车是特制车,车速很快,快到中午了,如果路上堵车,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好。”
“索菲亚身上有伤,把她送到环境清幽的疗养所去休养,待伤好之后直接送她回国。”她在想,是否应该让司徒和木槿都回国,毕竟曲良武已经抓到了,至于跟十一联系的幕后主使……似乎没有追查的必要了,一个曲良武已经足够了。
“好。”温岚声音缓缓传来:“司徒她们很担心秦川,刚才一直在问我,有没有秦川的下落,你有秦川消息了吗?”
白素短暂沉默,然后语声平静道:“秦川……他回家了,在素园。”
“真的?”温岚惊喜的大叫一声,白素很快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两道急切的声音,分别是司徒玄霜和木槿,白素好像听司徒对温岚说:“快问问,有没有受伤?”
白素应该没听错,因为温岚很快就问道:“秦川受伤了没有?”
“……嗯。”脑袋中弹。
“木槿她们想跟秦川说话,他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温岚语气里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白素沉默了几秒,直到温岚在电~话那端轻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不太方便,秦川在睡觉。”
“这小子……”温岚忍不住笑道:“命比我们好,让他睡吧,睡醒之后再说。”
给温岚打电~话的时候,白素一直坐在秦川的房间里,维持着楚衍离开素园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穿着一身军装安然沉睡的男人,白素微微敛眸,头有些疼,可能之前吹了风,以至于全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