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倒底是大家世族出来的,虽然天天做着最下等的事情,却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她继承了母亲的花容月貌,长得仍然水灵,除了一双手粗糙干裂外,与那些个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所以,她的心气儿也高了,一般盐工的儿子想要娶她,她是坚决不肯的,总有一天,她要用自己的容貌为欧阳家翻身,从新回到上层社会上去。
所以,一磋砣,就到了十九岁,容貌再好,女人又有多少花样年华,她越发的慌张了起来,急切的想寻一个人差不多的人嫁了,而这位少年将军的出现,让她的心整个激动起来,成了她人生的目标和希望。
看那少年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成亲吧,欧阳素美美的想着,一双妙目跟随那人一起转动,看那少年正在人群里寻着什么,她便挺直了纤腰,微抬下巴,尽理使自己的姿态变得更加优雅美妙一些。
当那少年淡淡地看过来时,她的目光勇敢的迎了上去,直直凝视他,那少年的目光与他一触,立即便移开了,耳根处出现异样的红色,这个欧阳素的心怦怦直跳起来,他……他好像对她有些意思呢,一时,她的越发的自信了起来,秋水般的眸子对那少年眨了眨,可惜,那少年似乎很害羞,很快就撇了开去,并不再看她。
“碧草姐姐在这儿呢,平安,你不会才一会子不见她,就着急了吧。”欧阳素正芳心大动时,就听见夫人的那个小丫环又转了出来,那这个少年将军嘻嘻笑道。
平安被坠儿说得不好意思,神情却有些放松,展颜一笑,灯光下,那笑容如缀上了碎金,灿烂耀目,原来只是个下人么?欧阳素有些失望,但那温暖而阳光的笑容印进了她的心里,那一刻,她的干涸的心田像是浸进了一汪甘泉,温暖而又润泽。
碧草是随意出来逛逛的,所以,也没跟屋里的小丫头打招呼,平安每天只有得空,就回转回去看她,她现在身子重了,平安怕一个小心,发作了,他还不知道,所以,这阵子,就把碧草看得更紧了,没料到,刚才回去时,竟然没在家里看到碧草,而问小丫头,小丫头也吱吱唔唔的说不上来,心里一急,便找到婉清屋里来了。
碧草听到坠儿打趣,忙从屋里出来,看平安眼里含着忧色,心中一暖,支着腰,笑着乖巧地走到平安身边,很自然的挽了平安的胳膊,“外面闹得很,我就到夫人院里来走走,不是说一整晚都要巡查么?”
平安伸手扶在她的腰上,垂眸看她因为怀孕而越发丰润光滑的脸,伸手拔开她钻进嘴角的发丝:“我把门帘子换成厚的了,应该没那么吵,如今月份大了,金嬷嬷说,晚上不要在外头走,怕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碧草抬眼微笑地看着平安道:“你也小心个些,这里不比京城,外头乱得很。”
“嗯,我省得,你只管多吃多睡,好生养着,等明儿生了,我就寄信回去,让娘过来服侍月子。”
“那可不成,怎么能让老人千里奔波呢,咱们买个婆子来就好,不用太麻烦的。”
小夫妻两边走边说,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廊灯下拉得好长,却显得温馨而宁静。
欧阳素不由看怔了眼,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嘴角,死死地盯着那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儿。
上官夜离的率五千人马,将巴颜府团团围住,赤炎族长带着人冲在前头,巴颜府里的精兵与赤炎族的人正纠缠在一起,战得难解难分,上官夜离吩咐人围而不攻,先让赤炎与巴颜人打了再说。
巴颜族那些身穿盔甲的战士果然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比起赤炎族这些临时招集起来的胡人战士战斗力要强了很多,怪不得,赤炎人多,却还被巴颜族攻占了祠堂,连自家小公子都被人掳走了。
战争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巴颜族到底寡难敌众,府外的将士们且战且退,看打不赢,便都退到府院里去,把沉重的铁门一关,整个巴颜府便像一个碉堡一样,易守难攻。
赤炎一见,急得不行了,他生了五个女儿,好不容易得了个老儿子,爱若珍宝,如今落到死对头手里,能不焦心吗?站在宅子外头就大骂了起来,把巴颜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个遍,但巴颜府门紧闭,始终不肯迎战,赤炎气不过,让人搬了长木来,要撞开宅院门。
这时,院墙头上露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巴颜大人,“赤炎,你这蠢货,同是胡人,你发什么神精要挑起两族战争?”
“你抓了我的小儿子,还敢说是我挑起战争?快放了我儿子。你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族不过几千人,却占了大量良田好铺,我族人就只能在你们的下巴底下接饭吃,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