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离也是怕皇上会不放婉清与自己同时离京,所以,才借这机会激得孙大人几个立下军令状的。
如今娘子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举惊四座,将这些个傲慢自大的军人都收服了,这下,皇上总不好再出什么妖蛾子,不让婉清离开了吧。
这时,欧阳落衣也写完了自己的答卷,朝臣对婉清的夸赞她很不服气,福王的个这论题,她也一样在兵书上看过的,她就不相信,婉清答的,会比她的标准答案还要好,她见一殿的人,没一个人注意她,气得拿起纸卷递给福王道:
“太子哥哥,你也瞧瞧落衣的嘛,落衣难道就一定是输了吗?”她说话时,半挑也挑眉眼,又看了眼婉清,福王知道她的意思,福王一开始并不想出如此刁难的题目,但听到欧阳落衣与婉清打的那个赌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如果真能让婉清从侯府搬出来,那不就意味着,婉清与上官夜离之间难以继续?所以,他想婉清输,反正输了后,挨罚的也不是婉清,而上官夜离,对婉清造成不了伤害,他又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的初衷只怕难以达到了。
“落衣妹妹,大臣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本殿也不多说,你只管把你的策论也给各位大人看看就是了,大人们,自有公断的。”
欧阳落衣听了就服气的将纸卷递给孙大人,孙大人倒不像先前那个儿戏了,有了个婉清在前头打底子,孙大人倒对女子另眼相看了起来,认认真真的拿起欧阳落衣的答卷,不过,只看了几眼,便递给了一旁的王将军,王将军道:“靖宁郡主的如何?不会比世子夫人的更强一些吧,唉呀,末将今天可真是受教了呀……”
但话还没完,他看了几眼便道:“这不是就兵法书上用过的么?没新意,没创意,死板得很,教条上的东西,一点也不实用啊,不实用。”
欧阳落衣听了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些个大老粗,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呀。
皇上细看着婉清的答卷,就算心中再不肯相信,他也不得不承认,婉清确实有大才,他眼前又浮现出自己昏迷时看到的一些奇怪的景像,那一次,他与婉清同时蛊毒发作,由于大巫师用的连心蛊,婉清头脑里的幻觉,他竟然也感同身受,他的脑子里也生出那些奇怪的画面,听到火车,飞机的名称,等他被婉清救醒之后,他故意试探过婉清,果然婉清竟然把他看作是老乡,对他没有一点戒备,还对他非常亲热,虽然,他明明看得出,婉清对他只是亲情,一种他乡遇故知情感而已,他却故意弄得暖昧得很,故意让宫妃起疑,故意让流言四起……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血能为他解毒么?
那双清亮而灵动的大眼,那如小孩子般欢欣雀跃的神太,调皮可爱,又单纯率真,那是他在宫妃眼里很难看得到的,与她在一起,他能看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他喜欢那种感觉,虽然,不一定是爱。
“皇帝,你也虽顾着自个儿看,哀家眼神不好,你且让孙大人给解读解读,让哀家听听,清丫头这个策论如何的好,好在哪里?”太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上官夜离挨那二十军辊。
孙大人一听,也不等皇上说话,就巴巴的要去接那纸卷,还不忘笑着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夫人的策论里,首先便分析了地势,如果是平原地带,蓝方要过河,千里大河,有很多关口都可以渡过,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蓝军南下,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夫人便提出,只派兵把守主要关键隘口,再声东击西,分散其兵力,先引兵至一关隘险道处,伪装渡河攻蓝军后方,使蓝军分兵向西,然后遣轻骑迅速袭击进攻守备主隘的蓝军,攻其不备,派一阵精兵良将扔掉锱重,轻骑突袭蓝军后方,烧其粮草,断其后路,如此一来,岂有不胜的道理,不过,战争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突发事件谁也难以考良周全,不过,夫人能考良如细密,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便是我等战场老将,也不一定能想出这样周全的计谋……”
孙大夫记心极好,不过只看了一遍,便侃侃而谈,王将军也不时的在一旁补充,“夫人还考虑到如可有风,可以借风放火,烧毁蓝军的船只……她还说,可以用火油……投燃烧弹,末将虽然没见过燃烧弹,但夫人写得很详细,制作方式也简单,以后在战场上也是完全能用到的。”
皇上手里拿着婉清的答卷,半晌也没动,孙大人没讨到答卷,却也不介意,对太后道:“怪不得皇上会封顾夫人为一等郡主,下官以为,以郡主之才,再封尊贵些,也不为过,若此番夫人在北疆能立功而返,大周可就会出现历史上第一位女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