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才收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没空起身,现在救上官夜离才是第一位的,于是,从水盆里拿起巾子拧干,继续往上官夜离额头上敷,老太君一见大喝道:“清丫头,你在做什么?”
婉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拍的一下打在她脸上,“顾氏,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谋害我离儿么?”
婉清被打得眼冒金星,原本就是又急又忧又躁,突然挨这么一下,心里的怒火直往脑上冲,反正上官夜离要是死了,她也没好日子过,也不管那人是谁,红着眼吼道:“你哪只眼睛看我在害他了,他可是我的丈夫。”
屋里顿时响起一连串的抽气声,婉清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宁华郡主,心里一咯登,坏了,她做了什么?她刚才吼婆婆了,这要不要被关祠堂,进家庙啊。
果然,宁华郡主大怒,捂着脸道:“反了,反了,竟然敢骂婆婆,来人……。”
老太君皱了眉道:“宁华,清丫头只是太担心了。”
宁华听了狠狠地瞪了婉清一些,冷声道:“把她拖开,别让她害了世子爷。”
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就去拖婉清,婉清身子骨小,一下子就被那两个丫头拖开了。
她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紫绫把上官夜离头的湿布拿开,就听宁华郡主道:“还没有发作吧。”
“回夫人的话,还没有,只是在发汗。”
这还不算发作?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婉清傻傻地盯着床上的上官夜离,眼中又惊又慌。
没多久,果然见上官夜离又猛烈地抽一搐起来,整个身子都紧绷着,然身突然弹起,又重重地落下,如此三番几次,上下折腾,身上泛起赤红来,像烧灼了的红炭,这还是活人么?这样烧下去,他的身还受得了么?
宁华郡主眼神莫测地看着上官夜离,双眉紧皱,脸色阴沉。
上官夜离的身体里像安了弹簧似的,弹起又摔下了好一阵子,他似是不堪重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来,就听紫绫在一旁说道:“来了,来了,发作了,紫绢姐姐准备好。”
婉清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盯着上官夜离,难道最吓人的还在后头么?来了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个粗使婆子上拿根绳索上前去捆绑上官夜离,将他的手脚便都捆了个结实,而昏迷中的上官夜离突然就睁开了双眼,原本深湖般美丽的眸子变成了蓝幽幽的,眼里放着如饿狼般的凶光,整个人都是曲扭着的,不对,床上的人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婉清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这还是她那个别扭得可爱的相公么?
上官夜离嗷的一声,凶狠地看着屋里的人,呲牙裂嘴拼命挣扎,像是一头被捆绑的困兽,想要跳出来谁时伤人。
就见紫绢淡定的拿起手上的棍子,劈头盖脸的就朝上官夜离打去,边打边骂:“畜牲,滚出去,滚出爷的身体去,不要来害爷。”
每一棒子都重重的打在上官夜离半裸的身子上,一捧下去,上官夜离就凄厉地惨叫一声,身上就是一条血痕,紫绢定是常做这种事情的,久练之下,手上的力道也是大得吓人,几棒子下来,上官夜离被打得青肿一片。
这简直就是非人的虐待!再打下去,他没病死也被打死了,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婉清的心撕裂般痛了起来,大吼道:“走开,不要打他,不许打他。”她疯了一样,冲向紫绢,夺过紫绢手上的棒子,一把推开紫绢,她不相信有什么怪力乱神,更不相信上官夜离被什么鬼怪附体,他只是中毒,或者是中了某种类似于神经紊乱类的药物,床上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要相依相伴共渡这一生的人,她不允许别人这样对他。
她扑过去,想要抱住上官夜离,想要安抚他,可是,身子被人粗鲁地拖开,脸上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你疯了吗?你们别管他,紫绢,继续用棒赶魂。”宁华郡吼道。
紫绢又拿起棒子猛抽起上官夜离起来。
婉清受不了的,她出离的愤怒,怒火灼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突然就觉得,宁华郡主在趁机虐待她的丈夫,一股无边的恨意袭卷过来,猛地一脚踹向宁华郡主,宁华猝不及防被她踹翻在地上,不由大怒:“把这疯婆子拖出去,拖出去打死。”
婉清听得更怒,她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骑上宁华的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打,敢虐待我老公,老娘先打死你。
一旁的人都吓住了,五少奶奶疯了,竟然痛打宁华郡主,老太君也懵了,她没想到小小的婉清有那么大的能量,竟然突破两个婆子的阻拦,把宁华打在了地上,宁华郡主痛得嗷嗷直叫,大骂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把她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