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珉。”
懋妃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了一下,目光有些发直,随后问道:“那人可有什么特征?”
封钦没注意到懋妃表情的变化,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像就鼻梁上有个米粒痣。”
人脸上有痣是很正常的,封钦也没太在意,所以只记得了这么一点。
懋妃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淡定,“这……这样啊。”
“嗯。”封钦也没当回事,随后又说起了枇杷酒的事。
两个人在贞贵妃处用了午膳才回去。
两个儿子安平回来了,贞贵妃也宽了心,笑容也多了些。不过看懋妃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有些担心,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懋妃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眶道:“姐姐,您一定要帮我啊!”
贞贵妃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扶她,“这是怎么了?有事你就跟我说啊,这是干什么?”
懋妃的眼泪滚了下来,“姐姐,那舒珉可能就是我的弟弟啊!”
贞贵妃惊了,“你弟弟不是……”
她记得懋妃的弟弟是跳崖自尽了,后来懋妃的家人被发配,早些年就死在了发配之地。
懋妃哭道:“姐姐,我现在也只能确定八九分。一来我弟弟的确生来就与我很像,鼻梁上有颗小痣,因为脸上没有其他地方有痣了,所以感觉格外明显。二来,我母亲姓舒,弟弟自尽那年,他的老师刚给他选了字,叫珉玉,取自‘故虽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意在说珉虽不如玉,但他既有了玉之外表,那其他的还是要有珉相较之玉的不足和克制,若处处出挑,必遭其祸。”
贞贵妃皱起眉,“你怎么不早说,还能让业儿他们帮你打听一下。”
若懋妃的弟弟还活着,那对懋妃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至少以后仇虽在,但可以循序而为,不会太过武断决绝。
“我当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也怕给两位王爷添麻烦。”
贞贵妃把她扶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能是添麻烦呢?我的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吗?”
懋妃抹了抹眼泪,“是,但当着两个王爷的面,有些话我也说不出口。”
毕竟他弟弟的死实在让人唏嘘又让她痛恨皇上,这些上一辈人的事跟孩子们说,她也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我明白。”贞贵妃拍了拍懋妃的手,“等改天把他们叫来,我跟他们说。若真是你弟弟,必然要让你们见上一面的。”
“嗯,如此就多谢姐姐了。”
“别跟我客气。”
赶了好几天路,精神又很紧张,回到京中的前两天,江翊都是在吃饭和睡觉中度过的。他身边本就弱,现在虽好了不少,但长途跋涉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封钦知道他累,也不闹他,只陪着他说说话罢了。
而这两天,朝堂之上也是风起云涌,派去追查其他官员的探子都找到了账册上对应的赃物,一时间拉出不少贪官。但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在二皇子府上搜到任何账册上所记之物。而二皇子也在早朝时大声喊冤,似乎是真的跟二皇子没有关系,而那些书信也一口被二皇子咬定是别人模仿了他的笔记,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谁会这样冤枉二皇子呢?皇上一时也想不出来,而且这种间的种种关联,又实在不像陷害。所以只能让二皇子待在府中,从其他贪官那里开始查。
休息了两天,江翊总算缓过来了。便带着亓官涵送的枇杷酒回了平南将军府。
封钦原本也想跟着去,但想着江翊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家里人说,而他去了,江家人可以会以为有他在,有些不好的事江翊没办法跟他们说,所以就只能放江翊一个人去,晚些时候他再去接江翊便是了。
江翊回来了,家里人自然高兴。
江羡芝赶紧拉着他进了清云院,江恒德和江度也跟了过去。
江羡芝问了江翊赈灾一路上的情况,又关心了一下他跟封钦的相处。知道都很顺利后,也就放心了。
江翊他们遇袭的事江恒德和江度都听说了,但为了不让江羡芝担心,并没有提。现在江翊和封钦都平安回来了,显然是没什么事的,也不必再这忧虑了。
“二皇子府上没查出东西,你怎么看?”江恒德问江翊。
江翊微笑道:“肯定听到消息转走了。不过估计也不会转太远,他能贪表示他喜欢这些,既然喜欢又怎么会舍得抛弃呢?”
江恒德点点头:“的确,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继续追查。”
江羡芝笑道:“行啦,皇上自有皇上的说法。翊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说点轻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