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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97)

“呜呜呜...没天理啊......没良心的人啊...若不是咱们帮衬着......你们家能这么快富起来么......自己偷偷摸摸昧了那些银子...呜呜呜......”三姑耳中听着身后纷纷的议论声,哭喊地愈发卖力起来。

且不论她的话有几分真假,门外看热闹的镇民们却是开始偷偷指点起遗玉来,有些胆子大的还会大声映衬上三姑两句。

遗玉早起的那点懒劲儿早没了踪影,又听卢氏在屋里隔着厅子问了好几句,看也不看地上那人一眼,转身掀了帘子回屋去了,她尚且披着衣裳,怎也不好这副模样在人前站着。

小满紧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厅子,就见卢氏已披着衣裳从东侧卧房走了出来,疑惑地问她们,“怎么了,外面那么吵闹。”

没等遗玉开口,小满就先喳喳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趁这功夫,遗玉回了自己屋里倒了盆冷水洗脸,又换了件衣裳,因她不擅梳头,只对着铜镜辫了一根长辫垂在左肩上。

小满跟着卢氏进了她屋里,见着她这打扮,忙上前又在妆台上取了支黄木绕彩桎别在她耳后发上,一边帮她整理着额发,嘴上小声嘀咕着:“小姐真是的,头都不梳就算了,连个发饰也不带,出去给别个看了还当咱们故意装穷呢。”遗玉眼角一抽,只当没听见她的话,院子里的哭闹声半点也没消停,这会儿她们在屋里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卢氏在一旁皱着眉头道,“你说她们是在哪里得的消息,竟连咱们签了多少钱的约都清楚,她这一闹可是平白往咱们身上抹了黑,今日看热闹的往后还不知怎么传咱们呢。”

遗玉起身将卢氏拉到自己妆台前,让小满帮她梳头,自己则在一旁挑拣盒子里的钗子,“您管那些个碎嘴的做什么,等下出去喊了巡街的来把她们带出去就是,跟那种人不值当。”说着将手中的银雀镂花长簪递给小满。

“就是,夫人理会她们做什么,我听舅妈说,当时还是她们死气摆列地要跟着咱们做生意,那三姑家里可比我们家富多了,要不是夫人心好,哪轮得到她们跟着赚那些银子。”

小满双亲早亡,从小就跟着舅舅齐伍一家过活,可齐伍在半年前一场意外中摔断了腿,家里顿时没了营生,卢氏那时就雇了她舅妈黄氏卖糖葫芦,是最早跟着卢氏跑长安城做小贩的农妇之一,齐伍后来成了瘸子,卢氏便雇了他给自家守山楂林子,这一家人才算过上了踏实日子。

小满是两个月前自己找到卢家来的,说是要卖身给卢氏母女做丫鬟,卢氏哪肯答应,可这小姑娘哭着抱了卢氏大腿说要报答舅舅一家的养育之恩,非要卢氏成全她不可,最后还是遗玉开口把她留下了,也没让她签那劳什子卖身契,每个月还发给她一两银子的月钱,却是比种地的汉子都强多了。

卢氏听了小满的话,眉头仍未散开,遗玉看她这样子,只能劝道,“娘别生气,我出去把她们打发了,您先穿戴穿戴,等下咱们还去看大姐呢。”刘香香在两个月前以寡妇的身份改嫁了,嫁的是镇上一个丧偶四年的教书先生,比她大上四岁,人虽迂腐一些,对她却是极好的。

遗玉出来的时候,三姑仍在院子里闹着,有两个妇人正围在她的身边劝说,她呜呜咽咽地说着些什么,斜眼看见遗玉出来,嚎啕声便又大了起来。

那两个原本还在一旁劝说三姑的妇人见了遗玉出来,都叹了一口气,站到了一旁,遗玉冲她们笑了笑,然后走到那三姑跟前,敛容问道:“三姑,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她声音并不大,却是地道的官话,早在一年前开始在长安卖冰糖葫芦时,她们一家就改了腔调,卢氏本就会说官话,遗玉装了半个多月的样子,也就改了口音。

三姑听了她的问话,嚎声小了一些,断断续续地说道,“哪里...哪里是我想做什么,你家瞒着大伙自己得了银子...就断了我们财路,不让我们卖了...反正就是你们不厚道...”

镇民多是知道卢家因为做了生意今年才发了小财,却是今儿个被三姑一闹才知道竟是得了几千两银子,且不管其中有几个是因卖冰糖葫芦得了好处的,不明所以的大有人在,不少都站在了三姑这边,有几个看热闹的嘀咕声更是大了些

“好好的生意,她说不让人家做就不做了,也太霸道了吧?”

“你是不知道,那做冰糖葫芦的赤爪只有她家里有,那片林子守的牢牢的,连只鸟都飞不进去,如今人家不供应赤爪了,自然旁人也卖不了。”

遗玉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四周小声嘀咕的镇民们,把眼神定在三姑身上,原本还打算直接喊了巡街的把她拉走,现在看着却是要好好说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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