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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1434)

“…英雄生逢时,无人出其右。”

伴随着一声低叹,南窗被人从里轻推开,露出窗前一人,游乐馆,朱钗头,缥裳褐裘,蓝带紫衫,素齿明眉,一手扶窗,一手抚着日渐隆起的腹肚,仰头望着天上雪落,映白了额头。

这幅神态,落入旁人眼中,无端成了画景,美则美,只是仿若落雪,来的遥远,去的无踪。

孙雷低下头,将手中书册卷好,微微躬身,不亢不卑道:“今日就讲到这里,窗外风寒,王妃还请入屋歇息,属下先行告退。”

“你去吧,明日还是这今时候,我们再来说说而今突厥的两分之势。”

“是。”

将书卷纸笔夹在腋下,孙雷转身退出去,开门之时,冲进来一道莽撞的人影,避之不及,他只得伸手相扶。

“主子、主—呀!”

差点被门槛伴倒在地,平卉惊慌失措地抓住对面的人影,才免得跌倒,惊魂未定地抬起头,见着人是谁,霎时红透了一张脸。

“孙、孙、孙典军。”

孙雷看了对方一眼,认出这是王妃身边那名笨手笨脚的女侍,点了下头,不着痕迹地将手臂抽回,从她身侧绕过去,走入雪中。

平卉急忙转过身,就这么面红耳赤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一声轻笑从屋里传出。

“人都走没了,还看什么,不快进来,把门关上。”

“哦、哦,”平卉手忙脚乱地把门关上,拍拍肩膀头上的雪花,整理了一下衣物,不好意思地走进屋中。

“主子,老夫人让奴婢过来与您说,下雪了,外面路滑,您晌午用膳就不要来回走了,就在书房里,待会儿让人给您送来,啊!您怎么开着窗子,外头这么冷,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遗玉扭头,看着气鼓鼓地侍女冲过来,轻巧地转过身,走回到书桌边上,看她利索地将窗子关了个严实,未免她再唠叨自己,坐下便开口道:“京城三年才有一场雪,难得见着,我想看一看。”

“那也不能就立在窗户跟前啊,您若着凉了,老夫人肯定要怪奴婢们,”平卉小声道,“姐姐就会骂我。”

“我身体好得很,哪那么容易就着凉。”

遗玉挑挑眉毛,看她在炉子里添好了炭,过来帮忙研墨,便选了毛笔,自己铺起纸张,等墨的工夫,不禁又喜欢地去摸一摸隆起的肚皮,这是她这些日子来,最常做的一个动作。

说来也怪,她怀着身子,从长安到安阳,住了两个月,别说是生病水土不服,就连孕吐都只是偶尔有一回,那还是在自己多吃了几口的情况下。

这尚未出世的孩子安静的很,五个月了,除去李泰离京那一日,就没闹过她一回。

“画完这一张,您就去躺着,等下用膳时奴婢再喊您起来。”

“好。”

身为一个孕妇,遗玉很有自觉,只在李泰走那一日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一日,第二天起便照常度日,该吃吃,该喝喝,午休、点心、补品一样不落,省心听话的让卢氏都自叹弗如。

平卉研好了墨,便撑着桌子探头去看她画画,只道纸上描的,好像是木械,王妃画了好多天,修修改改,都未成型,仅有一个大概的样子,到底瞧不出是什么。

“咚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遗玉刚起抬头,平卉已经跳起来去开门,口中喜声道:“是银霄,银霄回来了,王爷肯定捎信来了!”

第二九五章 前有险阻

一场雪,下到黄昏才停,外面天色暗了,屋里的炭火烧的暖烘烘的,遗玉盖着厚厚的羊绒毯子睡在长榻上,踏脚上蹲着长途跋涉飞回来正在补眠的银霄。

遗玉从长安迁往河北,到了安阳,银霄提前被人送到都督府,按说它应该是觅偶回来,可身边却没见半只鸟影,语言不通,问不明白,遗玉就只当它是飞了几个月没找到伴,带出了都督府,搬到李泰在安阳的别院居住。正好派它当了信差,一来是它要找李泰更加方便,二来免得冬天在外飞的鸽子被人捕去,当成伙食。

门外一声响,好睡了一觉的遗玉醒过来,一睁眼先是望见全是新木的房梁,刚动动身子,就听见制止声。

“躺着,别急着起,天冷,刚睡醒是要再躺一下。”

遗玉扭头,便见卢氏提着一只食盒走进来,放在茶桌上,取着里面的小菜和汤盅,平卉关好了门,上前来帮忙。

银霄自觉地从火炉边上站起来,挪了地方,咕哝一声,把脑袋往胸前一埋,继续蹲着。

“娘,外面路滑,您怎么自己过来了?”

卢氏在火炉边坐下靠手,道:“下午闲着没事,就给你煮了甜汤,趁热给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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