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就开个玩笑么,值当这么小心眼儿。”遗玉见人走没影了,才撇着油乎乎的小嘴嘀咕道。
她哪里不清楚李泰避开下人告诉他的,必当是真事,不过是难得见他窘状,想要逗逗他罢了,哪想被反过来恶心了一顿。
“平卉,快去倒壶花茶过来。”满嘴的油腥味可真不好受。
“主子。”李泰一走,侍女们便又进屋来服侍,平卉很快倒了茶递到遗玉手中。
“不是说过晚膳吃清淡的么,”遗玉灌了两杯茶,指着那盘肥肉道,口气不大好地训道:“是谁做主添了菜?”
平卉一张嘴,平彤就猛给她使眼色,可惜正被训话的平卉没能看见,有点儿委屈道:“主子,是您说要给王爷添道荤菜的,还说要做的咸香些。”
遗玉一哑,瞪了瞪眼,合着她这还是自作自受啊!
第195章 乱了鸳鸯谱
八月十四,早晨,最后几份中秋宴单人入场券也送了出去。
今早遗玉没起迟,李泰出门前,她已穿戴好坐在小厅里吃粥。
“我待会儿要去程家一趟。”遗玉和他报备。
“晌午回来用膳?”
遗玉还记仇昨晚那两块肥肉,努了努嘴,“不回来了,你自个儿吃。”
“嗯,去吧。”李泰批准,一跨门槛走了。
过了小半刻,遗玉乘车去了卢国公程府。
平霞递了名帖进去,没多大会儿就有一名总管亲自常人迎了出来,刚巧,程咬金上朝去了,裴翠云被人约去西轩品茶,也不在。
知道遗玉要见程小凤,总管脸上很是为难,不好说自家大小姐被老爷禁足,不让见外客,但更不好请遗玉回去,这位可是魏王妃,不说两门府上的关系,也断不敢怠慢。
“程大小姐不在府上吗?”见他没有开门迎客的意思,平彤明知故问。
“这,小姐在家。”
平彤皱眉,佯作不悦,“既然在,那你堵着门口作何,让王妃久等,也是你担待起的?还不让开。”
“这、这……是小的失礼,王妃恕罪。”总管苦哈哈地赔着笑,让人将门大大地打开了,弓着腰迎人。
遗玉被平霞从车上扶了下来,进了程府大门,她头上带着纱幂遮住面孔,脚步迟缓,乍一看无恙,仔细瞧还是能辨出腿脚不便。
程小凤见到遗玉时候,激动地扑了上来,被平霞险险地挡住,扶着门框摇了几下才站稳,不然是能把刚刚跨进她房门的遗玉给重新撞出去。
“你可算回来了!”程小凤泪眼汪汪,一副见了亲人的惊喜模样,“我都被关了一个月,你再不回来,我身上都要生虫了。”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遗玉被她这疯子模样吓了一跳,拍拍平霞叫她退开,上前拉着程小凤的胳膊往屋里牵。
“唉!别提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
刚在三人座的横榻上坐下,程小凤一巴掌便拍到自己的大腿上,那声音响得遗玉都肉疼,足可见她是真憋着一股天大的冤枉气。
听完程小凤语无伦次的讲述,遗玉差点被她气的背过气儿去。
事情要提前到遗玉六月离京之初,程夫人大概是想着遗玉那时状况不佳,不好意思再麻烦她劝说程小凤,下了狠心,给程小凤下了最后通牒,要给她说亲,不行也得行。
短短几日,就将人选择好,逼着程小凤挑,对方都是家世不错的少年公子,人品长相程夫人也都靠着人脉早早打听好,程小凤想当然是一个也看不上,同程夫人闹了一场,便负气离家。
生怕被家里找到强逼,程小凤不敢到熟悉的朋友那里,就扮作男装在城里一家小客栈流连了几日,哪晓得有天晚上那家客栈走水,楼烧毁了大半,她随身的钱物也都遗失在里面,要不是遇上了熟人,许要流落街头去。
程小凤想着程夫人气没消,就跟着这熟人回家去,暂居了半个月,有吃有喝,却惦记程夫人身体,托人捎信给程小虎,不料程小虎早被盯着,信还没到手上就被程夫人截去,杀到了程小凤暂居的那位朋友家里绑人。
要但是这样,程小凤还不至于挨了她老子一顿打,又被禁足,重点是那熟人,他是个男子!还是个单身独居的男子!
“我爹说,事情到了这份上,传出去不光毁了名节,家里的脸面也都没了,就逼着那人答应娶我,我不同意,被爹抽了二十鞭子,丢进院子里关到现在,我不松口他就不放我出来。”程个凤苦哈哈地说完,回神一抬头,迟觉遗玉面色不善。
“你说,那人是谁?”遗玉觉得她现在口气简直像抓到妻子给自己戴绿帽的小相公,明明气的要死,还要忍着脾气,从她嘴里挖出那浑人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