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拓松开她,定定注视了她一会,说:“雨儿,你在沙滩昏倒了,医生帮你检查过,说你……说你患了产后忧郁症。”见她满面惊慌,他安慰着:“不过你放心,东毅已经吩咐医生开了药,你只要按时服药,很快会好起来的。”
思雨怔住。原来,自己变得反常,变得怪异,是因为抑郁症。“拓,那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有精神病?”她猛然坐起来,抓着濯拓的双手激动地大嚷。
濯拓急忙稳住她,“傻瓜,不准你这样想,什么精神有问题。你只是情绪有点波动而已,况且,医生也说了,现在只是初期,没事的,乖,我们都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克服这个难关。”
“可是……”
濯拓伸出手指,点在她嘴唇上,“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心情,很快会好起来的。”他把她紧紧拥进怀里,俊颜布满凝重的表情,其实,他与沈父沈母都知道,雨儿的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因为她已经产生了错觉与幻想。
接下来的几天,在家人与濯拓的精心照料、用心陪伴下,再加上服用了蔡医生开的药,思雨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以前总是苦皱的脸,如今也经常露出笑容;对濯拓不再不理不睬,偶尔也会深情款款;对宝宝更是疼爱得不得了。
在大家的劝告下,她暂停了美术学院的听课,穆淳来探望过她两次,每次都跟她讲起学校的趣事,刚开始濯拓还稍有意见,见到她又显露出兴致勃勃的反应后,他便也作罢。
今天,连司徒瑞也来了。濯拓臭着脸,呆坐在一旁,紧紧盯着他。
“思雨,想不到你也会得这种病,当我听婶婶说起这事,吓死了。”司徒瑞满怀关心,“对了,要不我介绍个医生给你,他对治疗抑郁症非常有见地。”
“不用!你有心了!”濯拓马上出声拒绝他。
“拓~ ~ ~”见他好像吃了炸药似的,思雨不禁嘟起小嘴,娇声嗔道:“你干吗了,人家阿瑞也是一片好心啊。”
濯拓还是酷着脸,司徒瑞则苦笑。
这时,门铃又响起,是静怡。
静怡一踏进门,见到司徒瑞,先是一愣,接着若无其事地来到思雨面前,“沈学姐,您没事吧?”
思雨微笑地看着她,“我没事,谢谢。”接着尴尬地看向众人,“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点小事,让你们个个都担心与操劳。”
“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是一家人啊。”司徒瑞与静怡齐齐出声。
濯拓与思雨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两个则相互瞥了一下。
“对了,小怡,怎么不带小彦过来?好久没见他了,他最近还好把?”思雨首先打破这个古怪的场面。
“呃,他有嚷着跟我一起来的,说要见小睿他们。不过我怕打扰到您,便让隔壁的秋婶看着他。”
“你应该带他来嘛。”说着,思雨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一想起他跟小睿他们讲的话,我就想笑。”
“思雨,他们说了什么话?”司徒瑞急声问。
思雨疑惑地看了他一下,才回答:“那天,小睿小玄饿得哭了,他就冲他们说,不要以为大家都说你们长得像干爹就恃宠而骄,说起帅,干爹是第一,我是第二,然后才轮到你们呢!”
说完,思雨娇笑出声,濯拓与静怡也跟着微笑。
司徒瑞则面带惊讶,不自觉地嚷出:“我的天,他……他也太自大了吧……”蓦然感到一股凌厉的眼神朝自己射来,司徒瑞便停止接下来的话,顺着那道寒冷的视线望去,纳闷地问:“我……我可没有贬他的意思,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静怡又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思雨望着他们,感叹:“静怡,我很是纳闷,为啥你们每次见面都要火爆收场?你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可唯独对阿瑞……”
“就是,莫名其妙的,好像我欠了她什么似的。”司徒瑞也跟着抱怨,“外表明明温柔可人,想不到脾气这么古怪,小心以后没男人敢要你。”
“就算没人要,也不会嫁你,你放心!”
“最好这样!”
“你……”见他一副大难躲开的轻松样子,静怡一阵气结,随手抓起身边的垫子,狠狠地朝他砸去。
“哇……”司徒瑞一边揉摸着头,一边哀叫,“什么女人嘛,粗鲁、野蛮。难怪小彦的爸爸不要你;要是我,我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砰!”司徒瑞头上又冒出一个小红包。
“小怡!”濯拓与思雨纷纷站起来,劝阻着。
最后,大家总算平静下来。
司徒瑞刚好接到一个电话,便匆匆拜别思雨与濯拓。临踏出门,他还是不忿气地朝静怡说了一句:“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