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萱不解:“那里面是什么?”
阿语挤挤眼:“这是送给严品如的见面礼。”
阮思萱立刻囔了起来:“给她送礼?她也配?不送不送,就算丢到大街上也不给她送礼。”
“你急什么?这礼物,我保证她拿着烫手。”阿语坏笑着说。
“到底是什么啊?”阮思萱好奇不已。
“走了走了。”阿语拉着她出门。
垂花门外安泰坐在台阶上,手里把玩着马鞭。
“安泰,打听到了吗?”阿语见面就问。
安泰忙起身,嘿嘿笑道:“这还不容易吗?我就说我是从安阳来的,是表小姐的亲戚,铺子里的人就把表小姐的住处告诉我了。”
“安泰,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你先去吃午饭,再带我们过去。”阮思萱说。
安泰说:“我吃过了,在街上买了两个大包子。”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阿语笑道。
安泰把阿语和阮思萱带到了地方停下马车,指着前面的一条巷子说:“表小姐就住在那条巷子里,进去靠左手边的那个门。”
阿语四下里望了望,喃喃道:“这里是不是离东华门很近?”
安泰笑道:“是很近,从这里转出去就是东华门大街,确切的说,表小姐家的后门就连着如意香水铺子。”
阮思萱和阿语面面相觑,还真没想到,严品如就住在如意香水铺的后面。
“安泰你去找家茶楼喝喝茶,吃点东西,过半个时辰再来接我们。”阿语给安泰几块碎银。
安泰没要,说:“茶楼我就不去了,我四处溜达一下就行。”
阮思萱看着安泰驾了马车离去,若有所思的问阿语:“阿语,你哪里找来这么好的伙计?”
“哈哈,我眼光不错吧?”阿语美美的笑。
阮思萱切了一声,挽了阿语的手:“咱们进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严品如惊讶的表情了。”
阿语心道:恐怕未必,她既跟了胖子杨,那么官府解封阮氏香水铺的消息她肯定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警告花农,断了阮家货源的事。
两人走进巷子,来到左手边的大门前,阿语上前扣了门环,不多时有个婆子打开门上的小窗,向外张望,两眼乌溜溜的打量着阿语和阮思萱,充满了戒备。
“你们找谁?”
阿语莞尔道:“我们是严品如的亲戚,从安阳过来找她的。”
“我家小姐没有亲戚。”那婆子冷冷道,咔的一声关上了小窗。
阮思萱气的直瞪眼,就要张口骂人,阿语止住了她,继续扣门环。这回过了好久,门开了。
一个身穿银红绫衣,粉色罗纱裙的妙曼女子走了出来,正是严品如。
三人蓦然相对,一时无声,都在打量着对方。
“我说是哪门子亲戚呢!原来是你们。”严品如斜着眼瞅着阿语和阮思萱,语气轻慢的很。
“表姐,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和二姑母不在京城了,没想到你们住在这里,早知道的话,就早早的来拜访了。”阿语不卑不亢的笑道。
严品如抬手正了正头上的珠花,姿态甚是妖娆,冷笑道:“拜访?是想来看看我这门亲戚落魄成什么样了吧?不过,要叫你们失望了。”
阮思萱顺着严品如的手,留意到她头上的珠花,嵌的是紫水晶,发髻上簪着用整块上好的翡翠制出簪头和针梃连为一体的绿雪含芳簪子,亦是珍贵无比,严品如这是在向她们炫富呢!阮思萱心底冷笑,哪怕你打扮的再花俏,朱钗满头也掩盖不了你的落魄,出身名门的小姐,如今成了别人的姘头,连妾都不如,还有什么好显摆的?
“表姐多心了,表姐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这样站在门外叙话,旁人看了不妥吧!”阿语依旧笑微微的。
严品如往门上一倚,闲闲的端详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蔻丹鲜红艳丽,不过纤纤玉指上那枚红宝石戒指流光溢彩,更夺人眼球。严品如淡淡的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阿语揣测着,严品如是打算当面撕破脸还是……她实在不方便请她们进去?
阮思萱被严品如的态度激怒了,冷冷的问:“表姐,这是你们严家的待客之道吗?”
严品如不以为然的瞟了阮思萱一眼,笑了:“哟!四表妹,你不是出家了吗?今个儿是从庵里溜出来看我的?”
“可不是?我听说表姐嫁了个好人家,就找急忙慌的跑来贺喜了,表姐,您出阁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是怕表姐夫请不起这杯喜酒么?”阮思萱毫不客气的回敬道,直戳严品如的痛处。
严品如果然沉不住气,脸色变了变,几乎想发作,但面上的怒气只露了一瞬就被笑容掩藏了起来,曼声道:“四表妹,我还以为你出了家,在庵堂里清修悔过能改一改你那听风便是雨的性子,没想到,大半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