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看小姐讨好的样子,心就软了,小声警告道:“以后可千万不许再说了,被夫人听见,一准儿气吐血。”
“好好,保证不说了。”阿语忙做保证。
“我娘找我何事?”阿语看元香不生气了,问道。
“还不是让小姐早点睡,明个儿还得早起呢!”元香把小姐送进了房间,督促她梳洗了,看她躺下方才放心离去。
阿语看看一旁宽凳上,睡的沉沉的招弟,只得闭上眼乖乖睡觉。
果然如易明所言,一连两日都找不到客栈,夜里,俞氏和阿语四人就在马车里讲究打个盹儿,易明和赵大哥他们就倚着大树眯个眼,大家的精神明显不济了。
这晚,半夜里竟下起瓢泼大雨,入了秋的雨甚是冰凉,大家冒着雨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找着一间破庙。
易明生了火堆,让俞氏和阿语等人在庙里歇息,自己和弟兄们就挤在廊檐下躲雨。阿语见了,心里很是不安,这庙虽小,但挤上十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苦于男女有别,易明等人是绝对不肯进来的。
俞氏让阿语倚在她怀里,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阿语擦拭打湿了的头发:“这头发一定得抹干,要不然受了寒气就不得了了。”
“娘,您自己也快擦擦,您身上比我还湿呢!”阿语见娘肩膀湿了一大片,刚才娘只顾着为她打伞了。
俞氏微微笑道:“娘没事。”
“啊奇……”招弟打了个喷嚏。
元香忙拉了招弟坐到火堆边:“赶紧过来取取暖,把身上的湿气烘干。”
四个人就依偎在火堆旁,听着大雨像倒豆子似地撒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响。
元香担心道:“这一场大雨,明日的路越发不好走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出门在外,就得看老天的脸行事,咱们这会儿还能烤着火避雨,外面那些兄弟们可是受罪了。”俞氏幽幽道。
阿语道:“早知道会下大雨,咱们就在客栈里多住几日了。”
俞氏摸着阿语的头发,轻笑道:“那咱们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滇城了。”
说到这个问题,阿语就满腹心事,看样子易明是要把她们送到滇城为止,可到了滇城,她的谎言也就戳穿了,娘会有什么反应,她还真猜不到。
四人围着火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天明,雨停了,易明在外面喊道:“夫人,小姐,雨停了,咱们该启程了。”
阿语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天色已明,喊了声:“娘,天亮了。”
元香也醒了,去推招弟:“招弟,醒醒,起来了。”
“呀!招弟好像病了,身上滚烫的。”元香推不醒招弟,去摸招弟的脸,一触之下大惊。
阿语的睡意一下子没了,从娘怀里爬起来去看招弟,只见招弟双目紧闭,双颊通红,伸手试她额头上的温度,果真烫的吓人。出门在外就怕有人生病,这不,怕什么来什么。
“招弟怎么了?”俞氏悠悠醒转,嗓子有些发哑。
“招弟发烧了。”阿语无奈的说。
俞氏听了心里一急,想站起来,却是两腿发软,头眼发晕,浑身酸痛,试了两次都没站起来。阿语看着不对劲,去扶娘,一碰之下,才发觉娘身上也是滚烫的。
“元香,你快来看看我娘,我娘好像也发烧了。”阿语着急起来。
“什么?”元香丢下招弟就来看夫人。
易明等等不见回音,他又不好随便闯进去,只好在外面再次催促,却见阿语小姐着急慌张的跑出来:“易明,我娘和招弟都生病了,怎么办?咱们得赶紧找大夫。”
生病了?易明一阵头痛,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找大夫,离这最近的邑城最快也得明日才能到达。
一旁的赵大哥说:“老大,看来咱们只能改道了,先不去邑县,咱们去留县,我知道有条小道,快的话,傍晚就能到。”
病人要紧,不容易明多想,易明到:“好,跟弟兄们说一声,咱们改道留县。”
特殊情况下,易明也顾不得那么多虚礼,帮着元香把俞氏扶上马车,快手李二话不说去把招弟抱了出来。胖子肉盾递给阿语一壶酒:“这是烈酒,你先用酒给你娘擦擦身,这是土办法,挺管用的,好歹捱到留县。”
大家紧赶慢赶,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留县,易明找了家客栈先安顿俞氏母女,赵大哥和猴子去请大夫。
阿语看着娘和招弟烧的不省人事,急的团团转,大夫若是再不来,她就不管不顾进空间找绿乔拿露水了。
赵大哥和猴子几乎是把大夫架着来的,嫌大夫走的慢,那大夫少说也有一甲子的年岁了,一把老骨头差点被赵大哥捏碎,满腹牢骚:“哪有这样请大夫的,我病人还没看到就先被你们给颠散了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