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忽然觉得好笑。其实她倒真想多看萧左两眼,这位所谓的天下之主,还不知道能在龙椅上坐多久,那才真是看一眼、少一眼。
这样想着,到底身体是放松了些,又见两人虽然有间隔。但衣带却似缠在了一起,连忙轻手轻脚的扯开。难免的,目光落在萧十一的身上。
作为新人,入宫谢恩是很隆重的,两人分别身着郡王和郡王妃的冠服。不是最最正式的那种,但也很麻烦了。什么袆衣、中单、蔽膝、大带、革带、主色朱红,配色淡青,里外三层的复杂极了。就连头上,也插了足有两排的花钗。琉璃一向不喜欢华丽,这时候特别同情皇宫里的女人,听说皇后要插戴花钗十二树,还要弄上很高的假髻,脖子还不累断了啊。
相对于女子,皇族男子的冠服要简单多了,不过在冠冕和佩饰玉络上加以区分品级。不过长相好、身高体健的萧十一天生就是衣服架子,什么颜色和式样到他身上都分外养眼就是。
“你在偷瞄为夫吗?”萧十一没睁开眼睛,却似感觉到了琉璃的注视。
“我只是在好奇。”琉璃用同样的昧良心语式说,以免显得自己心虚,“天气还没热呢,你用得着换马车吗?”
在大赵,马车分为秋冬用的和春夏用的,奢华的人家会更讲究些,分得更细。就比如萧十一吧,他的马车极尽华丽,而且各色各样的足有七八种。而如今才初春天气,早晚还冷,他却用了有顶而无壁的那种赏春马车。虽说他把马车四面的轻纱,换成了厚锦,倒并不冷,可毕竟是敞开式啊。换现代,算是敞篷跑车吧,要不要这么骚包啊。
“你冷啊?那过来,给本郡王抱抱。”萧十一不正面回答,而是伸长了手。
琉璃吓得往角落里躺,插的那一头花钗撞在了车壁上,疼得很。可转眼,却见萧十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禁又羞又恼。
他昨晚在那种情况下都放过她了,按说应该不会突然变狼人。不过这个男人不能以常理论之,她吃过太多次亏,早学乖了。对他,不能有半分疏忽。
而就在这种类似于调情的小打小闹中,琉璃紧张的心绪渐渐放松,很快就进了皇宫,走了遍过场。崔淑妃对他们兴趣缺缺的样子,大约按萧左的意思,留他们用了早饭。席间,琉璃感觉到崔淑妃盯了她两眼,看似平静淡然,她却感觉到恶意和恶毒。
这让琉璃突然不理智起来,想到崔淑妃对自己的多般暗害,若非看在九郎的面子上,必定要连崔淑妃也修理了。如今九郎都那般孤苦了,崔淑妃居然还不心存善念,看样子恨不能她和萧十一双双死在当场,那女人才快意。
既然已经不是她复仇路上的绊脚石,她也没必要针对崔淑妃,但她却对萧十一好好表现了一番亲热的景象。吃饭时故意碰碰手脚。挨挨擦擦的,又逼着自己含羞带怯的嫣然一笑啊什么的,好像两人好到蜜里调油,片刻也不能分离似的。这样。气是绝对气到了崔淑妃,毕竟看不上眼的预订儿媳如今成了更看不上眼的小十一的人,还恩爱到掩饰不住的地步,这对见不得别人好的坏人来说,无异于反正被扇了耳光,琉璃光看着崔淑妃控制不住的脸色就爽死了。可是到后来,她发现自己也搞得耳热心跳,有点要假戏真做的意思。再看到萧十一玩味的眼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我很喜欢你这样,以后可以多来来。”出了金云宫的门。萧十一这样对琉璃低语。他的声音里含了情,似乎也被她刚才的举动勾到了,说话的时候离得又近,嘴唇将将碰到琉璃的耳朵,害得她浑身酥麻。差点腿软的直接坐在地上。
“不过你注意到没有,刚才有个嬷嬷对崔淑妃耳语了几句。她脸色立即就变了,但不像是生气,倒有点兴奋,眼睛都亮了。也不知,宫里出了什么事?”琉璃再度施展“谈正事以转移欲望”计划,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此一招运用得如此熟练。
萧十一哈的笑了,识破琉璃的小伎俩,虽然对她破坏情趣有些恼火,却又觉得她这伪装出来的一本正经、羞涩又逃避的样子格外可爱,真恨不能立即抱住。她不让他碰,却似乎并不反感他的吻。那么……要不要立即亲一下?
心里正痒痒着,洪长志却从后面赶上了来,是萧左特意派了自己身边的一等得意人来送这对“新婚夫妇”出宫,以示其恩宠,并为之后公布收回临山郡的矿山经营权打铺垫。于是琉璃就借机问洪长志。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郡王妃怎么知道?”洪长志倒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