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会加倍小心的,大奶奶自己也要谨慎些。”
然而,第二天一早,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杜若解了腰带悬梁了。
锦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梳洗,手中的黄杨木梳“啪”的就掉地上了,又是一条人命。
“自杀还是他杀?”锦书问。
映雪道:“还不清楚,不过大家都在说杜若畏罪自杀,说不定那麝香也是她下的,为了报复大奶奶。
“二爷呢?”
“二爷已经过去了,官府来人,三位爷都去了。”映雪道,刚才二爷得到消息的时候,神情也和二奶奶一样,震惊不已,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没有人能泰然处之的吧!
“映雪,你们要看好清儿少爷。”锦书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
映雪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二奶奶是被这两天发生的事吓到了呢!
不过,谨慎些总是好的,便道:“二奶奶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看着清儿少爷呢!”
锦书心神不宁,匆匆梳洗好,也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官府抬走了,仵作验定完毕,说是自己悬梁自尽的,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问过看守的人,也说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来过。锦书对这样的结果,不得不信,但又不能全信,不信的话,这样的密室杀人案,要如何破解?信的话,杜若也太傻了,只要她没有下麝香,那么她罪不至死,诬主,大不了被***家门,何苦白白送掉一条性命呢?
“你怎么来了?”纪宣仪瞧见了锦书,便断了和莫非的该话,迎了上来,她昨日就心情很不好了,他哄了她好久,才让她稍稍缓解,现在又过来这里,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锦书看了眼那边精神不济的纪莫非,担心道:“小叔他没事儿吧?”
纪宣仪挽了她往回走,便道:“怎么可能没事呢?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现在最麻烦的还是淑媛,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昨晚哭闹了一夜,这身子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三弟怎么劝都劝不住,没办法,呆会儿准备先送她回都护府去修养,换个环境应该能让她的情绪有所缓解。”
锦书无语,她是没有过孩子,没有办法体会那种痛到底有多痛,但她知道,这事搁自己身上,她是一定承受不住的,突然觉得淑媛好可怜,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孩子,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有冲天的怨也无处发泄,换做是她,恐怕是要疯了的。
锦书幽幽叹了一气:“希望淑媛能挺过来。”
纪宣仪点头道:“时间是治伤最好的良药。”
不置可否,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在痛的伤,时间久了也会结痴,但总还是留下了疤痕了不是吗?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消磨的。
“我要去弄夫人了,你和我同去吗?”锦书问道。
“去,听说母亲这几天病情又严重了些。”纪宣仪面有忧色:“也是奇怪,我都已经换掉了蓝沁和紫玉,安插了我的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当然,安插了眼线,谁敢动手脚啊!锦书想。
“王大夫的药方你也拿去给其他大夫瞧了?”
“是啊!没问题。”
“嗯?”
“我想,咱们是不是要查查那药渣?”
纪宣仪顿住脚步,锁眉沉思,片刻方道:“我来安排。”
夫人的院子里,邱姨妈和冷凝素也在,云娘去厨房煎熬了,她们母女两,一个帮夫人梳头,一个帮夫人捶腿。
纪宣仪见状,诚心道:“有劳邱姨妈和凝素表妹了。”
邱姨妈笑道:“自己姐姐,做这些应该的,只盼你母亲快些好起来,看这家如今一团糟糕……”说到后面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愁容。
母亲……别在姨母面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冷凝素制止道。
纪宣仪微哂,母亲她现在根本就听不懂别人的话吧!如果说些什么把母亲刺激清醒的话,不等别人,他就先做了。
锦书走到夫人面前,屈膝蹲下,和冷凝素一个姿势,不过她不是捶腿,而是握住了夫人的手,柔声问道:“夫人,昨晚睡的好吗?清儿这几日功课做得很好,私塾的先生的都夸他了,呆会儿,他放学了,我再带他来见您……”
“哎!二奶奶,你天天说这些,夫人她也听不见,都白说了。”
邱姨妈遗憾道。
锦书微笑道:“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和她多说说总是好的,说不定夫人什么时候突然就醒了。”
邱姨妈在心里嘀咕道:这不是痴人说梦话么?对这个二奶奶,她就是无法有好感,心里总觉得是她的存在,阻碍了凝素和宣仪。
“二表嫂说的对,说不定姨母能听见,只是她没办法回应罢了。”冷凝素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