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夸张的说:“谁敢笑话来着?立马打了出去。”
“她们嘴上没说心里在笑话,我……我没脸见人了……”林兰握起粉拳狠狠捶他。
李明允笑呵呵的任她发脾气,看她恼羞的模样更觉得可爱。
“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谁来笑话?再说要笑话也得先笑话我才是,好了好了,不闹了,桂嫂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快去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下午,咱们去靖伯侯府。”李明允好言哄道。
林兰这才作罢,用过午饭,两人一道去了靖伯侯府,明允说是去道谢,但林兰以为,明允定是去请教狼山一行需要注意的问题。早些年,靖伯侯在西北跟突厥人交战过数年,对突厥王庭的情况以及突厥人的习性,西北的战况都颇为了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运筹帷幄。
明允和侯爷去了书房谈事情,林兰就跟融儿玩耍,时间过得飞快,倏忽一下午就过去了。
回程的时候,林兰想着在京时日无多,可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就觉得心慌。
李明允看她心不在焉的,就道:“今早上我去叶家,跟大舅爷商议了玉容的婚事,玉容在叶家呆了两个多月,深得大舅母喜欢,大舅母说了,玉容本就是叶家的人,她的婚事就由叶家来操办,不说如何风光,也得办的体体面面的。到时候,你只需给她添些陪嫁就好。”
林兰最担心的就是玉容的婚事,玉容跟了她一年多,忠心耿耿,在她心里玉容和银柳的地位的自是与别的丫鬟不同。她可不想委屈了玉容,可是操办婚事这种事她不在行,她自己的婚事都是草草了事,可以说毫无经验,都不知该从何处入手。现在好了,大舅母把这件事揽了过去,相信大舅母办的肯定比她好,林兰也就心安了。
“至于回春坊,你就安心交给二师兄和五师兄去打理,还有老吴和福安,想来没什么问题,夫人,除这两件事,您还有什么指示?”李明允讨好的笑道。
林兰忍着笑嗔了他一眼:“等想到再吩咐你。”
李明允看她眼底流露出愉悦的神色,心情大好,给她作了个揖,拖着长音道:“为夫遵命!”
林兰失笑,捶了下他的肩膀,依进他怀里,心里甜甜的,有丈夫可以依靠的滋味真好!
李明允回来后每日都在外边忙碌,中午晚饭必定赶回来陪她用饭,顺便汇报工作。林兰就在家中准备去狼山的行李还有玉容的陪嫁。
林兰让周妈去京城最有名的珠宝行替玉容打制了一套银饰一套金饰,另又封了五十两银子给她添妆,看的一众丫鬟们眼红不已。
林兰看她们一个个的眼睛发绿,笑道:“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将来等你们出嫁,我也照样给你们来一份。”
众人兴奋不已,赶紧先道谢了,一个个的做事越发的卖力。
看来物质鼓励永远都是最有效的。
现在已是深秋,等队伍出发到狼山,已经是寒冬,西北风大气候寒冷,一般的棉衣怕是抵不住,好歹得弄身裘皮来御御寒。
叶家做的是绸缎生意,什么貂皮狐毛的没有,林兰只好去别处寻找,林夫人却是让人送来了几块上好的兽皮,又省去了林兰不少事。
丁若妍的女红不错,又自告奋勇的提出由她来缝制。这下林兰更没事做了,闲的发慌。
就在离出发前三天,朝廷对李敬贤的处罚结果终于出炉,李敬贤被判流放到黔西苦寒之地,即日押解启程。而李明则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放了出来。
李明允头一天得了信,第二天早早去大牢接明则。
明则在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对外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了出来。狱卒叫他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见到明允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逃出生天的李明则不禁感慨万千,抱着兄弟差点就掉眼泪。
李明允安慰了他几句,扶他上了马车,一路上,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跟他说了说,明则这才明白,自己能出来全是因为明允的关系。
马车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先出了城南,来到城南五里亭。
亭子里,两个官差押解着一个身带枷锁的犯人正翘首以望,远远的看到马车来,两官差相互对了个眼色。
李明则下得车来,见到带着枷锁的父亲,疾步上前,跪地便拜:“父亲,儿子来迟了。”
李敬贤知道自己此去怕是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心中百感交集,想着若是能再见一见儿子,也就甘心了,可是当他看到平安无事的明则还有一身华服的明允,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希望。
“儿啊……”李敬贤唤了一声便哽咽住,怆然落泪,想拉明则起来,却因带着枷锁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