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她额门上沁出了冷汗。
他们想抓的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哥!”正在丁千乐抱着必死的觉悟的时候,白依依突然站起来大叫。
“依依?”站在面具男身后的男子一脸惊讶地道,“你不是在洛城吗?”
声音十分耳熟,丁千乐看了一眼,第二次差点背过气去……
这也是个熟人--黑衣卫副指挥使白洛!
难怪觉得白依依面熟,她跟白洛居然是兄妹……
见牢里的女犯中突然跑出来一个副指挥使的妹妹,一旁的狱卒开始抹汗,急忙打开牢房的门放白依依出来。
“人家特地回来给爹爹祝寿的,结果居然一进凉丹就被抓了起来,还害我错过了爹爹的寿辰!”白依依嘟着嘴,狠狠瞪了白洛一眼。
白洛苦笑,摸摸她的脑袋,看向一旁的面具男:“夜桑,她是我妹妹。”
原来他叫夜桑,丁千乐默默记住,列入了白洛之后的黑名单第二名。
从面具里透出来的视线冷冰冰地在白依依身上扫了一圈,夜桑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见他暂时没有清查的打算,丁千乐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心都湿透了。谁知白洛却是突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在丁千乐身上转悠了一圈。
丁千乐瞪大眼睛,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噎死。
……这个混蛋,他发现她了!
出乎丁千乐预料的,白洛并没有当场揭发她,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丁千乐的二级心理咨询师执照也不是白拿的,白洛这个人性格相当恶劣,他此时不揭穿她,无非是想像猫捉老鼠一般,要把她玩得筋疲力尽才肯下口罢了。
夜里,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又响了起来,据那老妇人说,他们又在对那几个人用刑了。
本来就已经受了惊吓的女孩们更是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那样如地狱般的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天亮才渐渐止住,丁千乐又是一夜没睡好,再这么下去,不等那个夜桑来杀她,她就已经被折磨疯了。
但是显然丁千乐的神经已经算是坚韧的了,因为已经有女孩顶不住病倒了。有狱卒来看过,脸色也不大好的样子,毕竟是黑衣卫寄存在这里的犯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好交代,只得说下午等周郎中来的时候,一并请他看看。
周郎中来的时候丁千乐刚吃完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的原因,丁千乐居然感觉这刑部大牢的伙食还不错。
“周郎中,有几个女孩发了烧,看起来不大对劲的样子,您给瞧瞧吧。”是郑头的声音,竟然是异常的恭敬。
“好的。”依然是温和如水的声音,十分好听。
监牢的大门被打开,传闻中的周郎中竟然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他在门口稍稍站了一阵,似乎在适应监牢里的光线,然后走向躺在一旁的几个女孩。
“都是染了风寒,又受了些惊讶,明天我带些汤药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依次把过脉,周郎中温言道,“只不过这里环境实在太差,又不通风……”说着,他顿了顿,忽然看向丁千乐。
丁千乐被他看得僵在原地,心里直打鼓,该不是……他看出什么蹊跷了?
“这位姑娘……”他皱了皱眉,忽然走近她,伸手搭在她的脉上,然后神色微变。
“她有什么问题吗?”郑头有些紧张的样子。
“是天花。”周郎中蹙眉道。
郑头闻言,几乎是立刻后退了一大步,面上带了嫌恶,监牢里的其他女孩也都立刻远远地避了开去。
“这可怎么是好!”郑头急得直顿足。
“天花容易传染,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她是黑衣卫捉来的,我这就通知他们。”郑头赶紧起身,一副要把烫手山芋甩开的模样。
“黑衣卫行事一向乖张,这次大肆捉拿良家女子早已让凉丹人心惶惶,他们也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周郎中摇了摇头,“只怕他们只会怪罪郑大人看管不力罢了。”
“您说得有理,只是此事不宜声张。”郑头停下脚步,跺了跺脚,开始频频抹汗,“这可怎么是好?”
“天花若是不及时治疗的话,一旦蔓延开来,恐将祸及百姓啊,到时候追查源头,郑大人恐怕也难辞其咎……”叹了口气,周郎中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头的脸已经铁青铁青了:“除了她之外,有没有其他人传染?”
“这个倒不必担忧,她只是初期,还没有传染的迹象。”周郎中想了想,提议道,“不如让她随我回医馆吧。”
郑头闻言,大喜:“那就有劳周郎中了,周郎中真是仁心仁术啊!”
当事人丁千乐纠结了……明明是在讲她的事,为什么她一点发言权都没有?还有,她什么时候患上天花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