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半分犹豫,丁千乐撒手丢开车,转身便跑。
比起金钱,显然生命更重要。虽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但丁千乐选择相信自己那小动物般的直觉。
可是这个抉择似乎来得晚了点,她刚转身,一柄泛着血光的利剑便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愣了一下,僵着脖子拿眼睛的余光去瞄那柄抵在她下巴处的剑。
没错,是剑……
居然是一把剑?!
现在的抢匪已经这么有个性了吗?还是说,她又碰上了一个重度妄想症患者?可是明明刚刚距离她还有大约一米的距离,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没有时间去细细思考,丁千乐十分识时务地掏出刚刚赚的五十元双手奉上:“就这么多了。”
那戴着奇特面罩的抢匪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手中的剑便挥了下来。
“喂喂!虽然钱是有点少,可是也用不着杀人吧!不要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知不知道!”丁千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险险地避开了那要命的一剑,大声叫道。
面罩男仍是一言不发,手中的剑却再一次刺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剑冲着自己刺了过来,避无可避的丁千乐尖叫一声,双手抱头,在地上笨拙地打了个滚,然后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只听耳边“叮”的一声,那细细的声音听在耳中无异于惊天响雷,她僵着身子抱着脑袋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到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正插在她面前的地上:若她再往前多挪一步,那这柄利剑便该插在她的脑袋上了。千乐立刻感觉自己手脚发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了,恨不能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叫声好汉饶命。
就在她叫苦不迭暗自纠结的时候,她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双脚,然后那把插在她面前的剑被拔了起来,剑尖抵着她的下巴,直指她的脖子。
她吓得惊呼一声,仰起脖子,顺势直起身子以高难度的动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趁着这个当口,她反手从背包左侧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防狼器,然后胆战心惊地抬起了头。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他穿着奇怪的服饰,面上还戴着一张银制的面具,面具勾勒出鼻与嘴的轮廓,只露出两只眼睛。
此时,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
丁千乐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噩梦。可是除了噩梦,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一个身着古装戴着面具的男人正企图用一把剑对自己行凶!
不是这个男人疯了,就是她自己也得妄想症了吧。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丁千乐得出了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结论。
再想想之前碰到的那个奇怪的男子,丁千乐忍不住歪了歪嘴,莫非妄想症也会传染?
正在丁千乐苦苦思索关于妄想症是否会传染这个严肃的问题时,她忽然感觉领口处一阵冰凉,她瑟缩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那男子趁着她发呆的时候竟然用剑挑开了她的领口。
原来不是劫财,是劫色啊!丁千乐大怒,正在她挤出一个悲愤欲绝的表情,捏紧了手中的防狼器,准备冲上去给这个疑似精神有问题的歹徒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那剑却突然停了下来。
丁千乐注意到那男子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左肩,仿佛在仔细确认什么一样,她有些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然后又抬头看向那个男子,明明那里连颗痣都没有,为什么他的眼神竟然仿佛确定了某件事?他为什么和之前那个自称连进的妄想症患者一样要看她的左肩?
此时,某些蛛丝马迹似乎组合到了一起,可是她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的眼神令丁千乐感到毛骨悚然,因为随之而来的,是毫不掩饰杀气。
不等那男子有所动作,丁千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起身扑向他,打开了手中的防狼器。
那男子惊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击,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见一击得手,丁千乐得意地地龇牙,泄愤似的拿脚狠狠踩了他两下,这才蹲下身,伸手一把掀开了那家伙的面具。
然后她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好漂亮的……一张脸,漂亮得近乎于妖异。
对着这样漂亮的脸,外貌协会且对美少年有着特殊嗜好的丁千乐立刻就怜香惜玉了起来,哎哎哎……戴什么面具嘛,早点让我看到你的脸,劫色什么的都好商量嘛……
就在丁千乐对着昏迷美少年的脸流口水的时候,比美少年的脸更闪亮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张银制的面具……丁千乐拿起来仔细确认了一下,发现她竟然看走眼了,这哪里是银制的啊,分明是……纯金的!怎么会有人大半夜的戴着一张纯金面具上街打劫的啊!这不是诱人犯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