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一周深缓几口气,静默睁开清灵双眼,随意漫笑,“不怕,我会有办法救出,她还想在西峰涯上打着二十年前的算盘那就她大错特错。我怎会允许亲人有丝毫差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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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师兄一面勘察碾尘峰周边环境,一边小心翼翼应对偶会从树叶子里蓦然蹿掠出的毒蛇毒虫,日至中午总算爬上碾尘峰第二峰,碾尘第三峰为碾尘之巅,巅峰之上便是称西峰涯,而我们还需要爬一段时间才行。
掩在山雾里一块平滑青花岩石,岩石面三个苍劲有力的大篆刻字,呵!登天路!站在青花岩负手而手,举目向下眺去,雾霭里中有山路蜿蜒盘旋而下,山涯浓荫蔽日,绿浪白雾缭绕连天,参天古树凌空耸立,有雄鹰在空翱翔盘飞。再抬眸凝看,西峰涯浓雾遮蔽不露其山貌,我有些想咒骂那敏柽女帝,爬上碾尘峰峦都爬费力,也不知道我爹爹能不能爬上西峰涯。
脚尖轻点,盈身而掠站在青花岩上,雁桅烬红衣墨发随风飘舞,薄薄红绡金绣卷云纹广袖在山雾里扬扬飞袂,潋滟的桃花美目凝露一丝哀伤,“师妹,你说人真从碾尘峰跳下去会不会真碾成尘呢?”
“不会。”我指了指师兄立脚的青岩石,很认真的回答,“如果从这块石字雕跳下去绝对会被树叶给挂住,化尘不会,头破血流,断手断脚倒有可能。”
“哼!真是没一句好话,如果是头破血流,断手断脚还不如真化为尘埃随风去了得好。”师兄冷冷斜睨我一眼,脸色一沉,红衣翩跹墨发缭乱从青花岩上掠身而落,潇洒转过身,留下一背影给我继续向西峰涯方向爬。
我讪讪摸摸鼻子,搞不清师兄为什么突然脸色下沉?我是实话实说,从这里跳下去,绝对会被长生在山腰上的树给挂住。
素白翻飞,伫立在横绝峨眉巅三面临空,脚下缭绕着的淡薄白雾轻浮似是人踏在云雾间,凤眸虚起凝看山之巅峰,回眸对身后默不作声的师兄道,“记有说[蜀道之难,难于青天],看来碾尘峰也是堪称一绝。”
层层白雾自身边飘飞,俯首而望不见山脚,仰首而眺似是可以一步登天。日薄西山,倾洒金色日辉照耀整个西峰涯,有几只雄鹰穿过雾霭,冲出云层雄劲的翅膀带着自己徘徊在山峰之巅。静望着,深凝着,只身于巅,是褪尽尘世喧哗,惟觉身轻如云,心如风。
雁桅烬静望着涛涛云海,点漆水眸有片刻迷离,手指想抓住一片从身边浮过的白雾,手……慢慢收拢,指间无一物,听前面人说道时,黛眉微蹙,惑道,“嗯?蜀道?四国有蜀道吗?”
“有吧,应该有吧……”我呢喃起,静静垂眸享受这刻的安宁,夜幕时,便是恶战之时,特意未用轻功,一步一步爬上来,竟未曾发现半点不妥,敏柽女帝她究竟藏身在哪里?
西峰涯其实在碾尘峰峰巅的一块临空削斜巨石,巨石临空三面便是深渊,深涯下是终年缭绕白雾不得散,我无法想象敏柽女帝她们呆会怎么凭空出现在我面前,脚尖蹭了蹭悬崖边一颗古松碗口粗地树根,嗯?这树……长得有点奇怪,悬空而长的树叶好像被什么重物给拖坠入涯谷般,探头看了眼,唯见白雾茫茫。
残阳如血,带着氲热的余辉自西方群山坠去,一轮水洗般的冷盘洒着一倾清冷迫不及待钻出云层,巅峰白雾有点深浓,透过一层淡薄雾气,可见天上几点寒星缀于天暮。月华如一匹银色长布,铺于白雾之上,西峰涯在朦胧中如梦似幻。一声狼嚎,紧紧回荡于整个峰峦里,夜……已全降临。
不知明的山虫山鸟在夜晚里呜呜起呤,有点苍凉,有些孤寂。站在涯上夜风凉簌有点沁骨,山涧里本是比热镇要凉快,晚上更是莫说,温度明显低于山外,瞅见师兄墨发飘飞红衣薄衫坐在树杈上任由晚风吹掠,皱眉道,“师兄,之前我就说要你换成遮风暖身的衣服,偏生不听我话,这会子冷了吧。身上有伤也不注意点,早知道我撂下你自己上涯了。”想去解决自己有衣裳给师兄,手探在衣襟上才想到自己也只穿了一件衣袍,里头便是一层里衣。
雁桅烬荡起修长双脚,斜睨的美目在月色下似是洒了颗碎亮水晶,他浅笑道,“怎么?怕我拖累你不行?你还是……”脸色一变,红衣在山间中翻袂掠志轻盈自树上而落,眉目里洗尽妩媚,如同出鞘的宝剑泛着寒冷,“有人来了。”
黑朦的古树丛中山鸟惊翅展飞,衣袂掠过树叶的簌簌声音从四周涌出来,不出片刻,涯路全部包围,火亮的火把照亮整个西峰涯,寒月下黑衣弯刀悚寒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