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紧眉心,连忙转身向前厅走去,自渭州回都面见女帝后,便一直在府里休息,也未曾见女帝宣我上朝,今日怎么突然让我进宫?貌似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前脚刚跨过正厅门槛,一位穿着深青五彩纹衣的女官从厅内迎出来,恭谨下拜,“下官弄扶跪见紫太傅!”
“快快请起!”女帝竟然是派她最信任的女官弄扶来府,难道宫里出什么事情了,“不知女官有何事情?”
“紫太傅,陛下急召您入宫,具体事情陛下未曾告诉下官,还请紫太傅随下官速去宫内面见陛下。”
坐在青轴轿内,可感到抬轿轿妇是为皇宫内卫,一路疾行未有半点喘气,回想几日前紫韫纾来府里时眉目中的急燥,再加今日连娇妇都换成内卫高手,难道宫中发生什么重大事情?
勤永殿内空冷清寂,镂空檐梁垂下的杏黄色月拢层层拢着内殿,鹤形鼎中的龙涎香袅绕升起,使得整个殿内腾漫着薄薄香雾,雕梁画栋上绘理的金龙在云雾中探出铮铮龙爪仿佛要腾出云层攫取某些东西。
颖乾女帝穿着明黄色五爪金龙袍坐在御座之上,双龙戏珠的紫金冠垂侧的玉珠下是女帝憔悴的面容,虽说面容憔悴可深邃幽深的龙睛依旧是泛着冷冷寒光,削薄的唇抿成凛硬的直线,“江山与她孰轻孰重,太女,你可要想好!”
“母皇,儿臣用性命担保潋夜绝无二心!”紫韫纾跪在黑玉砖上全身拜叩地,带着恭敬的声音如磐石回答于女帝。
“太女!”颖乾女帝冷冽的声音带着学生的压迫,“你怎知她无二心?如她无二心为何在西剠国暗中经营势力!”颖乾女帝冷冽的声音在空静大殿回荡中缓慢落下,[噼啪]!是殿内暖炉里木炭的火溅,一阵寒风蓦地瀼进殿内,恰似山雨欲来风满楼。
“母皇,儿臣虽不知她为何在西剠国植有暗势,但儿臣绝对相信她是有不得以的原由!母皇,您难道还没有看清事实吗?她现在所做之事那件不是站在儿臣的身边?”
“咳!咳!咳!”女帝胸腔急喘,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听得紫韫纾神色骤变,连忙站起来疾快跨上白玉阶,“母皇......”紫韫纾放柔声调轻轻抚摸起女帝后背,英气的眉宇纠缠着阴霾乌云,看来母皇的身体......,“母皇,你要保重龙体......”
“好了,好了,朕的身体朕清楚。”女帝深吸几下,手掩住苍色唇齿,强咽下喉咙内涌上的腥血,挥手摒退太女,“朕已宣召她进宫,流府灭门一事朕需要她去查清才可。”
“难道流府不是普通的仇杀灭门吗?”紫韫纾微微退后小步,眼角悄视到颖乾女帝握拳垂下的右手有几缕鲜血沾染在指缝时,紫韫纾曈孔蓦的缩紧,难道竟到病放膏肓的地步?
“流府......”颖乾女帝左手弹叩起御案边缘,将沾有血渍的右手掩宽大的金绣云龙衣袍内用丝帕拭擦着,声音带着威慑的嘶哑道起,“朕得消息流府乃古族南玉的后裔,此次灭门必不简单。”
紫韫纾就算再冷静,此次也不由失音惊问,“什么!?流府竟是世传藏有凤凰女帝特赐宝物的南玉古族?”
女帝抿直的嘴角慢慢下沉,虚起的龙睛泛出的目光越来越冷,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想到,真没想到,朕竟让南玉古族在朕的都城潜藏几十年!”
“母皇,潋夜性子恬淡避世,此事交给她来查最为合适。”步下白玉石阶,紫韫纾曲膝服拜,“儿臣肯请母皇不要为难潋夜,儿臣怕逼她太急,反而适得其反,请母皇三思!”
提起此檀笔架上的一只狼毫,染上朱色墨汁,女帝展开一本奏折,执着狼毫的右手可见关节青骨厉露,蹙眉凝思片刻轻写御批,“太女,你暂且回避。”
“母皇,您......”为何要自己回避?紫韫纾蹙起眉心,凤眸幽暗涌涌,指尖蜷起刺入掌心内,最后低下头再不言语掩到内殿垂着厚重帷幔的角落里。
片刻后,殿内宫侍叩响金鎏铜环,谨言,“陛下,紫太傅殿外求见!”
“宣!”放下狼毫,合上奏折,女帝威沉进宣。
宫侍推开朱色龙纹空镂殿门,我深吸口气,迈过高高玉石门槛进入次次让我感到压抑到不能呼吸的勤永殿内。
弥漫着龙涎香的殿内飘着沉寂,我曲膝而拜,玉冠束着的长发自双肩而落,掩住我冷漠的面靥,“臣紫潋液叩见陛下。”
“夜儿,快快起来!来,到姨娘身边来。”颖乾女帝盈笑微微起身,我心冷笑几下,唇边也是漫着柔和的笑容迈上玉石金阶。
“嗯,不错,不错,气色比上会要好多。”女帝枯瘦的手亲密着握住她这侄女双臂上,“夜儿啊,大婚已过,姨娘便让你去处理几件事情才行。这紫家的江山需要你尽心辅助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