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将面颊别到了一边,她心中无限凄苦,赵柏颐担心的只是她腹中的孩儿而已,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他会怎么对待她,当真让他成了他房间的丫鬟了吗?
刚才潘青儿的伤感,茯苓也看到了,她该感到高兴才是,那个女人自从当了侧妃,就作恶不断,但是一想到她可怜的境遇,茯苓的心又软了。
“最近这段时间,本王会尽量留在你的身边。”
赵柏颐神清气爽的舒展了一下双臂,走到了书案前,提笔写起字来,他确实高兴,甚至有点兴奋,他眼前似乎看到了一种幸福的景象,茯苓抱着孩子站在花园里,冲他招着手,小家伙只能的喊着父王。
写着写着,赵柏颐的目光又看向了茯苓,不觉有些出神了。
蓝枫小筑。
向布衣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宝仪公主,那些药材需要晾晒了,可是他全然的没有心情,茯苓好久没有出现在小筑之中,甚至古筝也很少弹奏了,他想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赵柏颐又难为他了吗?
宝仪晒好了药材,走到了向布衣的面前“你不想现在离开吗?我可以放了你,因为契丹和大宋要开战了,你是契丹王子,这种情况对你十分不利。”
“只是因为契丹和大宋要开战了?”向布衣奇怪的看向了宝仪,觉得宝仪话中有话。
“你再不走,就性命难保了。”
宝仪公主的话说完后,向布衣终于明白了,看来赵柏颐要对他下手了,一旦契丹攻打大宋,他这个人质就失去了作用,留着没有用了。
“我想见茯苓,她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她,你和她都自身难保,还是各顾各的吧?”
宝仪公主气坏了,为什么此时此地,这种紧迫的时候,向布衣还忘记不了那个蔡茯苓,她到底给向布衣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连判断形势的能力都丧失了。
“自身难保?”
向布衣面色一凛“茯苓怎么样了?是不是赵柏颐又难为她了。”
“那不是我王兄想难为就去难为的,而是蔡茯苓自己,她是奸臣蔡京的女儿,蔡京贪婪钱财,独揽朝权,欺压百姓,皇上掌握的足够的证据,将蔡家抄家了,她已经家破人亡,自己也被贬为王府的丫鬟,是我王兄念及旧情,才没有杀她,便宜她了,她现在为了保命,哪里还有心思记挂着你。”
“贬为丫鬟?”
向布衣使劲的挥动着手臂,铁链发出了铿锵之音,他震怒了,怪不得听不到古筝的声音了,一个丫鬟哪里还能再碰古筝,赵柏颐这个无情的男人,一定趁机折磨茯苓了,在向布衣的眼里,赵柏颐的爱是自私的,残暴的。
“向布衣,我会想办法拿到王兄的钥匙,你带着我,离开吧,就算当贫民我也愿意。”
宝仪走到了向布衣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痛苦的将头依偎在了向布衣的胸前。
向布衣知道宝仪的心思,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她是和亲的公主,可是他没有办法爱上她,在她的身上,向布衣看不到吸引他的气质。
相反,蔡茯苓就不同,看到她,他的心会悸动,见不到会忧虑,只想拥其入怀的感觉那么强烈。
“公主,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该知道,我始终没有答应过你,你放了我可以,但是我要带走的却是蔡茯苓。”
向布衣推开了宝仪公主,走到了草药前,轻轻的翻弄着“向布衣做人光明磊落,唯一的一次,就是利用了茯苓,却心痛难忍,我确信,她占据了我的心,我不能做违背心意的事,而且对你也是不公平的。”
“我不要公平……”
“可是我做不到!”向布衣怒喝着,他说什么,她才能明白,有些事,不是宝仪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自己走,我不会跟着你,我放了你!”宝仪终于做出了妥协,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向布衣死去,她宁可放了他。
“对不起,我要带上茯苓……否则我不会走!”
向布衣显得异常的烦恼,他使劲的震动双臂,飞身跃起,向桃林奔去。
宝仪公主难以言表的伤心泪落,为何他执意如此,蔡茯苓,好幸运的女人,看似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却有王兄的不舍和向布衣的深爱。
离开了小筑,宝仪突然觉得孤单落寞,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王兄的正院,恍惚的看着房门,为何要来这里,她突然明白了,她来看望蔡茯苓,让茯苓出面去劝解向布衣,为了这份爱,宝仪真的妥协了。
房间内,茯苓身边又有了丫鬟,小蝶正在整理茯苓随身的衣物,正式的将茯苓的所有东西搬入了颐王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