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祖宗的火,脑子也有病。听说他们在这里被关了五百年,这么看来病情真的很严重。廖停雁没理会火焰的叭叭叭,继续给它浇水。
比起一朵只会喷小火星的火焰邪恶势力,还是要向更邪恶的祖宗势力低头,公司站队,就是这么残酷。
火焰被她洒水洒的吱哇乱叫,开始骂人。
“司马焦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欺师灭祖,你大逆不道!你疯了,你把我浇灭了,你自己也要一起死!还有你这个臭女人,敢浇我,有朝一日等我恢复了我一定要把你烧成骨灰,洒在司马焦那个混蛋眼前!”
廖停雁听它骂‘司马焦’,猜测这很有可能是祖宗的名字。
突然,火焰瞬间收声。
廖停雁察觉到什么,扭头去看,果然见到一身黑袍的祖宗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bào躁,目不斜视上前来,一片一片地扯掉火焰下方的红莲花瓣,扯掉了六片,扯一片廖停雁就能听到一声低低的抽泣,那抽泣声里又带着满满的肉疼。
在祖宗当面,那朵嚣张的火焰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声bībī了,弱气得很。
司马焦扯完花瓣,又像幽灵一样飘出去。
“呜呜呜,我的花,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花。”火焰小声哭起来,又狠狠对廖停雁说:“你帮我,我给你好处!司马焦这个疯子任何人跟着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算帮他,他以后也一定会杀了你,但是你帮我的话,我能给你很多宝物,看到我的红莲了吗,一片花瓣就是千年修为,只要你帮我,我给你二十片花瓣!”
廖停雁:“……”智障吗这火焰?也难怪,毕竟是朵火焰,火焰又没有脑子。
她收起地上被司马焦刚才扯下来随手丢弃的六片花瓣,还有他最开始碾成一团的那片,一共七片花瓣,好好收了起来。
“谢谢,我现在知道这是宝贝了。”这应该算工资。
没想到有工资,廖停雁顿时觉得jīng神一震。不管做什么艰难的工作,只要有足够的工资,都好商量嘛,社畜都是这么有原则的。
火焰愤怒:“只要你帮我,我给你更多,你要知道,这世界上除了司马焦,只有我能摘取红莲花瓣!”
廖停雁:“不用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宝贝说真的她还不太敢用呢,什么千年修为,一听就很吊,万一随便用了就受不住死了怎么办,小说里这种套路很多的。
火焰继续游说,仿佛一个传销,廖停雁掏出自制的睡眠用耳塞,塞进了耳朵里。
浇花任务完成了,她应该能暂时先休息一下吧。随身带全套chuáng上用品和chuáng的人,就是能这样随时随地享受悠闲的休息时光。
大黑蛇在这个时候爬了进来,它看到了自己最近新找到的饲主,很是高兴。而那朵火焰看到黑蛇,则尖叫起来。
“狗bī蛇!滚开啊!”
大黑蛇爬到火焰旁边,吨吨吨喝水,然后昂起脑袋,把那碧潭里的水全都喷在了火焰上。
原来同事大黑的工作任务也是浇花,廖停雁懂了。
被浇了两次的火焰就像个被欺负的熊孩子,大喊大叫大哭,尖叫着喊:“那个女人都浇我了,你这条傻蛇为什么还要来浇我!”
大黑蛇又喷了它一口,等它蔫了下去这才缓缓游到廖停雁身边,用老大一个脑袋拱了拱她的手。
廖停雁:“……”兄弟,你是蛇,真的不是狗。
她拿出大黑蛇用的盆,给它倒竹液。大黑蛇开心地喝竹液,廖停雁问它:“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下班?”
大黑蛇吨吨吨。
廖停雁瘫回去,“算了,再等会儿吧,爬楼梯累死了,等我先养jīng蓄锐。”
大黑蛇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听懂了,竟然吐了吐蛇信。扭头往外爬,还转身朝她嘶嘶。廖停雁收起东西跟上去,被蛇尾巴卷着放在身上坐着。
大黑蛇经常这样载着司马焦,很习惯身上坐着个人,廖停雁却第一次坐这样炫酷的‘车’,有点晕车。
黑蛇载着她往外游,穿过一根根高高的廊柱和一扇扇大开的窗。她们在很高的地方,窗外就是那些纵横jiāo错的粗大铁链,还有悬浮着的封字玉牌。它们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廖停雁毫不怀疑这些是用来囚困大魔头师祖的,这里确实如她猜测的,是一座监牢。
廖停雁有点恍惚,一个没注意,就被黑车拉到了一个房间里。这房间同样空旷,只是比其他地方多了些东西,有长几和架子,有chuáng榻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池子。
池子里的水在冒寒气,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池子中间漂浮了一个人。宽大的黑色衣摆与漆黑的头发像海藻一样在水中散开,过分苍白的脸在水中显出一种妖异的冷色,衣襟大敞,露出颈脖锁骨与大片胸口,如同一只能勾魂夺魄的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