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重大消息,东北军不再支持北京城,皇上亲自带兵南下。”
秋茵从小报童的手里买了报纸,简单地看了一眼,知道袁明义为了那批宝藏要亲自南下收拾严广了,若是真的被他先找到了严广,严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会将自己的身家都拿出来给袁明义看,袁明义自然会把精力重新转移到安城,所以古逸风才会这么着急,捆了秋茵出门了。
秋茵捏着报纸,想着严广在安城撤退的时候,好像大箱子,小巷子也装了不少夏家的东西,大宅里的很多古董都被他搜刮走了,其他的处所,几乎洗劫一空,那混蛋连夏沐天最喜爱的马都牵走了,这会儿秋茵要让他吃进去,吐不出来,直接噎死。
快到湘南会馆的时候,看着一排黄包车朝那个方向跑这,每辆车上都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们穿着舞女的衣裙,大红,大粉,紫蓝扎眼的,头发卷着大波浪,透着股子妖媚劲儿。
“快点,上午还有一场歌舞呢,晚了会被责怪的。”
“湘南会馆,我想来很久了,听见这里出入有大官,也有富商,若是被谁看上了,娶了做个姨太太,以后都不用在这种风月场所营生了。”
最后的黄包车单独一个女人坐着,她好像还没睡醒,眼睛闭着,一身水蓝的裙子飘在黄包车外,倒有几分优雅,秋茵急中生智,几乎连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去,大叫了一声。
“停车,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黄包车的车夫吓了一跳,马上将车停住了,以为秋茵认识车上女子。
秋茵扑了上去,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蓝衣女人惊愕地看着他,刚要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秋茵一把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捂着嘴巴拽进了巷子。
“姐啊,我找你好久了。”秋茵大声地喊着,装得很像,黄包车车夫在那大声地喊着。
“你们兄妹快点,钱会馆可是给了,你若晚了,我就走了。”
“马上回来。”
秋茵拿捏着声音,那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遇到了坏人,拼命地挣扎昨着,秋茵又凄苦地叫了一声姐,然后将她直接打晕了,说了声对不起,直接脱了她外面的蓝色衣裙,将自己的袍子套在了她的身上,小心地将那女人拖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用绢帕塞住嘴,捆住手脚,保证她短时间内不会被人解救了。
穿好了她的衣服,拿了她的皮包,秋茵将头发放下来,梳理了一下,跑了回去,直接上了黄包车。
“我一个表弟,总是找我要钱,真是烦死了。”秋茵抱怨着,然后让车夫快点跑,别掉队了。
“晓得就是了,你表弟那么瘦,看似一个吃软饭的。”
秋茵没想到这车夫竟然顺着杆儿爬,他只认识这身水蓝色的衣裙,都没看清拉的是不是那个女人,迈开步子就跑。
坐在黄包车上,秋茵的心还在狂跳着,想着自己最近也不算很倒霉,这样的好机会都被她碰上了,可算不错,可她出门时,脸上什么都没擦,和刚才那女人粉嫩嫩的一张脸差得太多,哪里像什么风尘的女子。
手里拿着那女人的小包,里面一定有胭脂水粉,像她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里抹到哪里,果然不出所料,包儿一打开,还真不少,黄包车一边跑,秋茵一边在脸上抹着,等到了之后这脸也浓妆艳抹了。
会馆的门口,一个小侧门开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们都进去了,一个年岁大点儿的女人数着人数,然后质问。
“这次新来的不是七个吗?怎么少了一个。”
“我在这里,来了,来了。”
秋茵提着裙子下了黄包车,故意扭着腰,感觉这臀都要甩出去了,那老女人转身看过来,倒是对秋茵这张脸挺满意的,瞄了好几眼,想来这些女人她都不怎么认识。
“你们都听着了,第一天来这里当舞女,都要小心着点儿,没什么本事的,也别太清高了,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我可不能帮你兜着,明白吗?”
“明白了。”
七个女人应着,各自摆弄着衣服,擦抹着脸蛋儿,生怕自己不够美了,哪里有心情看别人,秋茵探出头,朝里面看着,希望能看到古逸风的影子,可这里实在太大,一眼望不见个尽头,不晓得他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湘南会馆里有很多类似朝圣的长廊,因为还早,都是些工作人员在清扫,到了中午之后,宾客才会陆续出现,晚上九点之前是高氵朝,而严广多半喜欢那个时候来,有时候和女人喝酒,有时候跳舞,觉得精力充沛的时候就会和女人进入房间,可最近,他的十八个姨太太已经让他有些体虚肾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