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荼蘼皱眉。
韩谨瑜的高兴中带着点意外的激动,真不像筹谋很久的样子。如果幕后人不是她,自然更不可能是养在深宫的九公主韩谨佳。那么,这两个最有嫌疑的摆脱了罪名,对头人又到底是谁?
见春荼蘼无语,韩谨瑜愈发高兴起来,甚至哈哈笑出声,“春荼蘼,你也有今日!白家也有今日!”这话,是为杜家解恨的意思了。
“我会如何?白家如何?不敢劳公主费心。”春荼蘼毫无被激后的暴躁感。“只请公主回答我的问话。拓拔管事,确实是公主府的人吗?他为什么参与到这次的海运事件中?他现在人在哪儿?公主与这件事有关吗?”
“好,本宫便回答你。”这时候。韩谨瑜倒扮痛快人了,“第一,拓拔之前确实是我府里的管事,但他不是宫里指派的人,是我自己买的奴仆。去年秋天,本宫开恩给了他放良文书,在官府已经登记报备,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就是说,早在海船启航之前。拓拔就不是公主府的人了,与韩谨瑜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第二,他是怎么参与到你们白家的烂事中。我不知道。只记得,罗斐然住在我府里的时候,倒是很看中拓拔,好多次借了人给他办事。我也是因为拓拔借来借去的麻烦,才直接除了他的奴籍。”
罗斐然自公主和离案后。已经被驱逐出长安,如今要找人。只怕非常困难。于是,好多证言是短期内无法证实的。而且罗斐然养尊处优惯了,身边没钱没人的被贬出长安,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
“第三,拓拔现在在哪儿?只怕你得到阎王殿去问。之前罗斐然还没走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在那次的海难中,拓拔已经藏身鱼腹。”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人死了,就不能再两相对证。何况,还是藏在大海里。那意味着连尸骨也没有,还问个屁啊。
“第四,明摆着的事。整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试图攀扯上本宫,没用的!”
看起来……似乎 ……真的和那两位公主姐妹花没什么瓜葛。
“谢公主。”春荼蘼神情一敛,不多说话,也不在贱人面前多做思考,有什么事,回家之后再慢慢解决。反正,离大理寺的审理,还有十天的时间。
“如果有问题,我会写在纸上,派人送给大公主殿下。那时,请您仍然配合。”春荼蘼像男人那样施了一礼道,“这样免得公主再沾染公堂的秽气。”
她倒不是为韩谨瑜着想,而是……皇上不会想让自己女儿再度出现在不良的公众视野里的。有时候办事,还是要顾忌上面的意思。
“打扰公主了,民女告退。”说完,她带着过儿和小凤离开。
一路回到家,在二门处看到一个小丫鬟等在那儿。见了春荼蘼,立即上前行礼道,“六小姐,二太太想请您去一趟彩云映日。”
“知道了。”春荼蘼点头,“你先回去禀报二伯娘,我回屋换了衣服就去。”
彩云映日,是白毓秀住的院子。
“二太太又要干什么?”过儿很不满,“眼看到吃饭的点儿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这事不解决,想消停也不成啊。”春荼蘼轻拍了拍过儿的头,“你预备饭,我带着小凤去去就来。”
第九十四章 某些方面的特殊能力
“可找到证据,洗脱你大哥的罪名?”才进了彩云映日的主屋大门,葛氏就着急忙慌地问。
春荼蘼一路走来,发现安国公府对白敬远命令的执行度真的很彻底,整个院子就没有一个人影儿,就连葛氏给儿子送饭,也是亲自提着食盒。她身边侍候的丫头,都守在院门外十几丈的地方,规规矩矩地站着,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距事发已经两天,整个安国公府死寂一片,别说聊闲话的了,下仆们比平时的话都少。
春荼蘼很满意,因为不乱起来、不闹起来,伤害才可不再加深。对方要想再混水摸鱼也不行的,因为水清啊。而且自己这边平静,外头的谣言也会慢慢平息下来。
“没有。”春荼蘼摇头,
葛氏目光闪烁,“是二伯娘心急了,时间还短,哪可能这样快解决。”她嘴上说得客气,其实却在怀疑春荼蘼没有尽力。
不过她怎么想,春荼蘼真的无所谓,为了白相,这点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做得心甘情愿。
“大哥,那天祖父问话,妹妹没有听得太清楚,想再问一问,大哥和那个拓拔管事,是如何认识,如何合作的呢?”
“他本是大公主府的管事,帮大公主管着几间私产铺子,却并不是最得用的。”才两天时间,白毓秀已经明显憔悴了,不仅眼眶深陷,气色也十分不好,平时的贵公子气息,如今也消失无踪,真像掉了羽毛的孔雀似的,看起来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