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荒界,看到的是混沌的界与界之间的缝隙。三十几年前,他就是和他的徒儿一起,在这里被迫进入荒界。
想起荒界那温馨平静相伴相守的二十年,付青远眼中终于有了些神采,可是下一刻就消失不见,反而一瞬就变得更加死寂幽深。因为离开荒界后,他依然没有感觉到与徒弟之间的联系。
阿落是他的首徒,他能在一定范围内感觉到她的生死。在荒界时他能告诉自己是因为荒界结界的隔绝,他才感应不到。可是现在出了荒界他依然感觉不到,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阿落离他非常遥远,亦或是她连肉身都已经被毁去多时。
………………
“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燕羽给自己受伤的胳膊上了药,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桑落,“阿梓,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桑落刚刚给自己腰上的伤口包扎好,闻言笑着道:“之前我很多事不懂,连累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不一样,我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死心!还发现了我的踪迹,他们这次一定不会罢休的,方才只是两个筑基修士前来试探到底是不是我,那一个逃脱了的修士已经确认了。所以下次他们恐怕派来的就不止是筑基的修士,金丹或者是元婴都有可能。”燕羽说着苦笑的摇了摇头,一向爽朗带笑的脸上带上了些狠厉,就像被惹怒的母狼。
她看了一眼桑落,迟疑了一下便坚定道:“阿梓,我不能陪你去找你师父了,我们先暂时分开吧,等我解决了那些人我再去找你。”
“你想一个人面对那些人?我把你当姐姐,就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桑落淡然的摇头,收起手上的伤药。
燕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姐姐我又不是去送死!当年我一个人还不是从他们手中逃出来了还逍遥了这么多年,这次只要我和上次一样好好的藏起来一段时间他们找不到我自己就会放弃了,到时候我再去找你。”
燕羽说着见桑落一点都不为所动,又看了看她腹上的伤口咬牙加了一句:“像你这样就会惹麻烦的家伙还是不要跟在我身后添麻烦了。”
“说起来我的修为比起你要高,我的那种雾气也是可以作为杀手锏的,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历练现在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顾你。给你拖后腿?你还是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吧。”桑落忍着伤口的疼痛,脸上不在意的轻飘飘的看了好友一眼,把她噎的脸色漆黑。
“单身英雄主义最要不得了。”桑落嘀咕了一句又道:“好了现在好好休息吧,别在我身上浪费口舌了,接下来我们的逃命日子可没有前段时间那么轻松。”
接下来的几个月,桑落和燕羽两人逃亡于各个界之间,都是些中等修真界,下等几乎只有凡人的界。因为高等的界没有邀请和介绍是进不去的。
逃亡的日子久了,两个姑娘也就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像狡猾的狐狸一样四处跑,从不和那些追击的修士正面相对,险险的和那些人动过几次手,都是她们两个打不过负伤逃了。
每次包扎伤口桑落都要开玩笑一般的说,她觉得自己积累了许多的实战技巧和经验。
“这可比以前和师父在一起那些比划要实用的多啊,师父从来都是点到即止生怕伤了我一分一毫,学得到的东西很有限。我觉得我如果现在回去,师父一定会被这么能干的我吓到啦哈哈”桑落玩笑的说。
燕羽习惯了这姑娘动不动就说师父师父怎样,于是她和以往一样嗤了一声,“我估计你师父要吓到也是被你身上那些伤疤吓到。”
“没办法,虽然我也不想留疤,但是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好好保养,等这事过去了我再好好的买上些祛疤的灵丹灵草,把这些消得干干净净的再去见师父。否则,被师父看到了这些,一定会发生恐怖的事情。”桑落缩了缩脑袋,那怕怕的样子让燕羽看的哈哈笑起来。
“嘶,娘的,笑的扯到伤口了好痛。”
“活该。”
到处躲藏了一月后,两人再次和追着两人的修士对上了。
“阿梓!”
被摔进湖中的桑落看到了好友喊着她的名字,然后浑身是血的软倒在地。她伸手看着这边,脸上沾的血都被眼泪冲的斑斑驳驳,有些渗人。
她和燕羽到处逃亡,还是在一个不知名的界,被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拦住了,最后关头她突破了修炼的功法第七层,有了等同于金丹期的修为。即使这样她还是拼着重伤和出其不意的雾气暗器,再加上和燕羽的默契,这才杀了那个金丹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