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要去找那掌柜的,才知道如今人家竟是攀上了高枝,也不知走通了哪条路子,竟是打通了侯府的路子。
方文渊一时寻那掌柜不得,却又不能对铺子撒手不管,只得又拿了银子出来。结果他心底着急铺子的事情,又因为银子被偷走却又找不回来,实在是憋火,竟是一病不起了。
曾玉衡心底也是生气,可是却又想不出法子。
没一会,方文渊便醒了过来。丫鬟出来请他进去,曾玉衡见他要起身,立即道:“方贤弟,你还是躺着吧,可千万不要起身了。”
“我这般模样,倒是叫曾大哥你见笑了,”方文渊苦笑一声。
曾玉衡登时便道:“方贤弟你说地是什么话,你也真是的,便是连病了,都瞒着我。若不是我今日上门来,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方文渊不说话,曾玉衡便咬着牙,说道:“这件事你且放心,待我回去,便请我姐夫帮忙。便再是侯府,也得讲个道理不是。哪有纵容着家中下人,在外头这般欺负人的。”
“曾大哥,这事还是算了,不过就是千两银子罢了,这点钱我方家倒是不心疼,”方文渊苦笑一声,说道:“我担心的是我华丝纺的印染方子,这乃是我父亲当年亲自前往各地收集而来的。这个掌柜的在我家已有十几年,若不然我父亲也不会放心叫他上京来。”
只是没想到,真的叫他攀上了高枝,竟敢真的这般做。
前两日方文渊才发现,前面那家原本做酒楼的铺子竟是被人盘了下来,说是要改成买布料的。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竟然就是那个掌柜盘下的。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曾玉衡咬牙怒道。
方文渊苦笑,人家若是正常做生意,他自然不说什么,可是这会却是冲着他们方家来的。此时方文渊不由想起了在江南时,父亲的为难。
每年华丝纺不知要孝敬多少两银子,打点上上下下,那些人只不过动动嘴皮子,便能剥削走华丝纺近三成的利益。
一想到这些方文渊便打心底苦笑,他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有人盯上了他们方家。
曾玉衡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毕竟这些事情并非发生在华丝纺一家身上。不过他倒是安慰方文渊道:“说来今日我带了个好消息给你。”
待曾玉衡把纪清晨想要他家衣裳料子说出来时,他见方文渊脸上并无太大激动,便又说:“你可别小瞧这个纪七姑娘,你可知她亲舅舅是何人?”
方文渊初来京城,自然是人生地不熟。
“她亲舅舅可是当今圣上,她也与我说了,若是你的料子新颖又别致,她今年进宫参加宴会,便会穿上,”曾玉衡一口气说道。
这会方文渊一下便坐了起来,激动地问道:“此话可当真?”
若是真的能叫这样的贵人瞧中自家的料子,对华丝纺日后在京城打开销路,那可是极好的。况且与这样的贵人结地善缘,日后只怕也是个依仗呢。
“难不成我还会诳你不成,”曾玉衡见他这般精神,登时笑道。
方文渊立即歉意说:“曾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曾玉衡自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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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曾玉衡回去后,便又在曾榕院子里遇上了纪清晨,只得将方文渊病了的事情告诉她,说他不能亲自送料子过来,倒是可以派人明早送到家里。
“病了?严重吗?”纪清晨满心地担忧,大哥那性子就跟老水牛似得,便是病了累了也从来都不知道休息的。
曾玉衡怕她对方文渊不满,只得如实道:“有些严重,已经好几日未曾下床了。”
居然这么严重,纪清晨登时露出担忧地表情,又追问:“可请大夫了?要不拿爹爹的帖子,请万太医去一趟吧,万太医素来会处理高烧症状。”
她一连串说完,便是连曾玉衡都傻了眼了。
可还没等曾玉衡开口呢,纪清晨便已经对曾榕说道:“太太,那位方公子怎么说都是对曾舅舅有些恩惠的。咱们应该知恩图报吧,所以你拿了爹爹的帖子,叫人去请万太医,上门给方公子瞧瞧病吧。”
曾榕没想到她待曾玉衡的事情这般上心,当即便心底感动,只是她有些为难地说:“这事总该与你爹爹说一说吧。”
毕竟是请太医给一介商贾瞧病,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我与爹爹来说,放心吧,爹爹不会生气的,”纪清晨保证道。
曾榕见她这么说,只得点头,便是拿了纪延生的帖子,叫人去请万太医了。曾玉衡怕小厮不知道方文渊住在何处,便也跟着去了。
“你啊你,就是这般热心肠,”曾榕搂着她,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