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夏淳于,你丫的看来是早知道,却不告诉我,难怪最近她出门去,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很担心的样子,怕她承受不了么?
尤氏道:“我看周氏没这么容易打发,待会儿肯定过来哭闹,瑾萱,你就别管了,呆自己屋里,这件事我来处理,淳于,你留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这是要让叶佳瑶回避的意思。叶佳瑶虽然很好奇尤氏要跟淳于说什么,不过,还是屈膝一礼,先退了下去。
也没有回小院,而是在外头院子里等淳于。
刚才是怒火中烧,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件事尤氏出面才是最妥当的,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她自己出面多少有些难堪,就连淳于出面都不行,人家会说淳于是怕别人说他戴绿帽子。
林氏被休,多少让叶佳瑶有点意外,裕王不是很爱林氏吗?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结果,说休就休了,而且,只因为林氏当了一回长舌妇。还是说,裕王这个人心太狠,血太冷,在他心里,宏图霸业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阻碍他前进步伐的人和物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铲除。
当然,她不是同情林氏,对敌人,她同样不会心慈手软,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至于周氏,她更不会同情,自作孽不可活。
尤氏骂得好啊,住侯府的宅子,拜侯府的祖宗,拿侯府的好处,干的却是对不起侯府的事,休一万次都够了。
算了,既然尤氏能解决,她就躲在后面当一回受害者,弱者吧!
叶佳瑶一离开,尤氏就对淳于说:“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听说了?”
夏淳于点点头:“听说了。”
尤氏薄责道:“你听说了,怎不告诉为娘,任由她们肆意诋毁?”
夏淳于道:“儿子以为清者自清,且这谣言查起来颇为棘手,难不成还跟人打一架?不理她们就是了。”
尤氏恼道:“不理?不理能行吗?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一向是个爆脾气,这会儿倒是能忍。”
夏淳于讨好道:“儿子不是找不到机会治她们么,还是娘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话有奉承的成分,但也是他的心里话,没想到母亲这次雷厉风行,使出雷霆手段。他不是没查过,问听谁说的,但他接触的人,都是比较重情讲义之人,能把话传到他耳朵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肯说出别人来。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一桩无头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氏阴郁了大半日的心情总算舒畅了些,喟叹道:“的确怪不得你,女人的事还得用女人的法子来解决。”
“对了,你跟淳风从小感情好,你们兄弟两无话不说,你可知道淳风现在对琉璃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淳于踟蹰片刻,试探道:“怎么?这件事,跟琉璃也有关?”
尤氏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重重叹息。
夏淳于眉头紧锁,果然如此,琉璃和林氏就是一丘之貉。
“淳风没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他过的很不开心。”说到淳风,淳于的心情就很复杂,愧疚有之,心疼有之,无奈有之。淳风和琉璃走到这一步,虽说主要责任在琉璃,但起因却是由他而起。
尤氏叹道:“你找个机会问问他,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不想我儿子痛苦一辈子。”
夏淳于错愕地看向母亲,难道母亲有意帮淳风解除这桩婚姻?
想来也是,以前种种,皆是因为太后,如今太后不在了,琉璃最大的靠山倒了,皇上皇后是不会一味袒护琉璃的。
如果琉璃这般不知悔改,往死里作,那么休了就休了,总不能叫淳风白白葬送在这场婚姻里。
想到这,夏淳于呼吸都顺畅起来“是,儿子会好好问问他。”
从尤氏屋里出来,夏淳于就看到叶佳瑶等在寒风中,不由地蹙起眉头:“你怎么站在风口上?”
拉过她的小手,冰的跟冰渣子似的,就捂着搓啊搓。
叶佳瑶问道:“母亲跟你说什么?”
夏淳于皱了皱鼻子,悻悻道:“训我呗,说我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了。”
叶佳瑶笑嗔道:“你就骗我吧!”
夏淳于一本正经地说:“真没骗你,那些风言风语,我是听说了,但无从下手,我觉得,我的实际行动就是对那些谣言最有力的回击。”
叶佳瑶痴痴地望着他,他清湛的眼,柔波浩瀚,深邃无边,难怪这阵子她每次外出,他都作陪,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原来还有这样一层用意在里头。
是啊,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说三道四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相信她就行了。那些造谣的人,不就是想她被夫家唾弃吗?最后被扫地出门,他就用加倍的恩爱来回击,这法子,虽然收效慢,但会让那些作恶的人更加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