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礼再迟钝,也看的出来父亲脸上已是乌云密布,战战兢兢道:“哪能啊!我刚来,没听全,把我给吓的,我是绝对不要分家的。”
老侯爷哪能看不出他口是心非,没好气道:“你要是想滚就滚。”
淳礼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话。心里却是腹诽:既然三弟都分出去了,索性都分了得了,还是三弟运气好啊!
尤氏已经伤心透了,还理什么家产,甩袖走人。
侯爷把淳风叫去了书房,淳礼还想留下看看怎么分,分给三弟多少,看大家都走了,也讪讪地走掉。
厅里就剩下叶佳瑶和琉璃。
琉璃只把叶佳瑶当空气,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叶佳瑶心里有话不吐不快,道:“赵琉璃,你根本不爱淳风。”
琉璃脚步一顿,冷冷道:“不用你来说教,你还没这个资格。”
叶佳瑶一记冷笑:“你爱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琉璃反唇相讥:“别说的好像你就很伟大似的,我承认我斗不过你,你是大家手心里捧着的明珠,我是阴沟里人人嫌弃的臭虫,你尽可以摆高姿态,而我,依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你眼里有没有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会在意?”叶佳瑶冷笑道。
琉璃面无表情道:“我在意,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和淳风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走到今天是因为我吗?赵琉璃,如果你还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你和淳风永远没有复合的可能。”叶佳瑶转身,直直地盯着她。
“你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挽回,偏偏要选择最糟糕的办法,你想过淳风心里的感受吗?你为了他,连这点委屈都不愿意承受吗?而且这些委屈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吗?都是你自找的。”
琉璃嗤鼻一笑:“我没你那么贱,也没你那么狡猾,以后,各过各的,咱们互不相干。”
说罢,琉璃扭头,施施然离去。
叶佳瑶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死敌,恨之入骨,至死方休。
好吧,那她就睁大眼睛等着看,看你赵琉璃是否还能力挽狂澜。
夏淳于下值回来就听说这桩大事,却是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就是跟叶佳瑶说,回头母亲分产业,让淳风多得一些,别的事情帮不上,让他手头宽裕一些还是能做到的。
这点就算他不说,叶佳瑶也准备这么办,她们现在是缺钱,但天上居是活水源头,每天有进账,到了年底,二姑那边还有分红,她压根看不上侯府这点产业,又岂会斤斤计较。
尤氏平复了心情后,把淳礼和淳于两夫妻叫了去,她心疼淳风,想在产业上弥补一点,可又怕另外两个媳妇心里不高兴,就决定平分。
“这些是家中的产业,良田二百倾,你们兄弟三人,一人五十顷,城中商铺十六间,你们一人四间,还有农庄的收益,大约每年五六万,这个没法分,以后就按每年的实际收入,匀出三分之一给淳风。至于城里的绸缎铺和杭州的生意,我不打算分,那些是我的私产……”尤氏一样样说来。
“这样决定你们可有意见?”最后尤氏征询两个儿子的意见。
淳礼抢先道:“母亲,先前的良田和商铺,您都是按四股来分的,怎么农庄的收益又按三股分配呢?是不是剩下的,我和二弟也是一人三分之一呢?”
尤氏不悦,你一个妾室生养的,能分到这么多已经很够意思了,换做别人,早就偷着乐了,他居然还不知足。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父亲可以去喝西北风了?”尤氏语气不善。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父亲和母亲不是还有绸缎铺吗,哪能喝西北风啊。”淳礼嘿嘿笑道:“儿子是怕母亲弄错了。”
“没弄错,我就是要给淳风多一些,他从不问我要银子,倒是你,隔三差五的来讨要,这些年你从我这要了多少银子去?要银子的时候,你不嫌多,这会儿你还嫌少了?”尤氏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淳礼再敢唧唧歪歪,一个铜子都别想从她这拿走。
淳礼讪讪,心道,你就算私下里给三弟银子了也不可能告诉我,别充什么公正,他一庶出的,得到的好处能盖过嫡出的去?
淳于瞪了大哥一眼,大哥还真是好意思开口,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母亲,我那一份农庄的收益,我就不要了,都给三弟,他开府另住,开支也大,还有商铺,我也不需要,也给三弟。”淳于道。
尤氏心中稍感宽慰,到底是亲兄弟,淳于就知道心疼淳风。
淳礼急了,你丫的不要,也不能都给三弟啊,还有大哥呢?你不能忘了大哥啊!
“二弟,你这是杞人忧天,三弟哪里会缺银子,别忘了琉璃可是公主,太后能让琉璃吃苦受罪?肯定大把大把的给银子。”淳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