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还是没说,让周氏自己折腾去。就因为人家脸上一颗痣,就错过了一门好姻缘,周氏自己悔去吧!
叶佳瑶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脑子里却是在算计各家的牌,没办法,这是本能。尤氏一直在打筒子和万子,索子一张都没打过,便开了三四索,打出一张三索。
尤氏面上一喜,急忙叫吃,却被周氏拦住:“等等,我要碰的。”
尤氏那叫一个郁闷,她的坎三索啊,一吃清一色就听牌了。
叶佳瑶无奈地撇了撇嘴,她送是送对了,只是没想到被周氏半路拦截。
伸手一抓,居然又是一张三索,叶佳瑶毫不犹豫打了出去。
尤氏大喜:“风头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第四张三索居然还吃进来。”
周氏意见老大,剜了叶佳瑶一眼,不悦道:“老二媳妇,你这是作弊,明明知道下家要三索,你还打。”
叶佳瑶不以为然:“我留着又没用,要不是三婶您碰了一张,这牌也轮不到我抓,我自己还想胡牌呢,没用的牌当然要打掉。”
叶佳瑶说的在理,第二张三索又的的确确是后来抓的,周氏只好怏怏道:“继续继续。”
这一副牌,在叶佳瑶的配合下,尤氏果然胡了副大牌,旗开得胜,心情大好。
三圈下来,琉璃输的最多,一家独输,尤氏赢的最多,叶佳瑶永远是不输不赢的。
乔氏撑不住,先回去了,琉璃又坚持了一圈,还是输,悻悻道:“不玩了,没劲。”
尤氏是大赢家,输家说不玩了,赢家不好意思强留,便散了牌局。
叶佳瑶忍住伸懒腰的冲动,笑吟吟地送周氏出二门。说来也奇怪,她做十桌酒席也没有打几圈牌来的累,胳膊腿都硬了。
回到房里,见淳于坐在榻上,便朝他走去,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陪母亲和三婶打牌去了,今晚母亲是大赢家……”
咦?淳于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佳瑶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过去,笑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下一刻,叶佳瑶自己也愣住了,脑海几乎是一片空白,只剩那册子上夹着的一张字条。上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陆。
惊悚过后,叶佳瑶的开始风中凌乱了。
尼玛,她的册子里什么时候夹了这么张字条?还写了这么暧昧的一句话,落款还是陆。
陆自然是陆小天。
这是什么情况?
夏淳于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幽深沉冷的,恍若沉在海底千年不变的岩石,又似北极万年不化的冰川。
叶佳瑶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飞快地解释道:“淳于,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
夏淳于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底除了冷还有一丝嘲弄,一丝愤怒。
叶佳瑶恐慌起来,这个时候,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什么问心无愧,都行不通了,她知道淳于的醋劲有多大,让他看见了这样的字条,他会怎么想?在白纸黑字面前,什么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是怕的,怕他当真了,怕他心里存了这样的芥蒂,就像是一面光滑的镜,有了一丝裂痕,而终有一天,会碎掉。
叶佳瑶知道解释不清楚了,她大声叫香桃:“香桃,你进来。”
香桃应声进来:“二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叶佳瑶沉着脸问道:“我离开期间,可有人进了这间房?”
香桃看世子爷和二少奶奶的脸色都很难看,心中惴惴不安,难道是丢了东西?
“没……没有,奴婢一直在外面,没见有人进来。”
“你确定?”
香桃想说,她就上了一趟茅厕,也就是一会儿工夫,再说这院子里的人都很守规矩,谁敢行不轨之事?便道:“奴婢真没瞧见。”
叶佳瑶懵了,醒过神来,她第一反应就是谁栽赃陷害,可是香桃的话推翻了她的想法。她的讲义,今天被好几个人拿去看过,陆小天也看过,难道说,就是那时陆小天塞进去的吗?
她认得陆小天的字迹,这几个字的确是陆小天的手笔。
可是,尼玛的,为毛要写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狗屁的金风玉露一相逢啊!她跟他不过是公务上的往来,论私交,顶多也就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要真是爱慕她,也不至于写这么露骨的话啊!哦老天,她要疯掉了。
夏淳于就这么一瞬不瞬,沉沉地盯着她,嘴角抿成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是讥讽的冷笑,怒极反笑。
他很想她能说出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她,神色慌张,又虚张声势的企图把责任推卸到下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