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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302)

作者:长空无双 阅读记录

“没什么事。”他扯开被子, 悄摸摸地盖了半个身子, 小声道, “那两个不省事又搞不灵清的家伙又拆了回家而已。”杨禾溪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有些想笑心里又带着某种荒谬的讽刺, “赵晓婧又带玲玲回娘家了。”

以前问题还没那么严重。这俩性子都挺bào的, 好起来蜜里调油, 坏起来恨不得对方立马bào毙。玲玲这回摔断胳膊之后, 两人之间闹得更加严重。一个月得回两三趟娘家,很容易拌嘴就发展成大打出手, 家里天天闹得乌烟瘴气。

而他俩大姑的脑回路都有点问题。谁家但凡有个什么事,非得把对方全家都叫过去做调停, 大概就是自认为人数上占优势就有了理。人说家丑不能外扬,能捂就捂了吧,她们却非得把这摊子事都放在台面上泼得明明白白, 好像这样就分辨得清谁对谁错似的——但往往该烂还是烂,该臭还是臭。至于他为什么也得掺和在里面呢?不知是因为他早亡的爹是她们的亲兄弟,于是俩姑认为他也该是其中一份子,还是因为她们觉得他身上还有利可图,于是以这种行为来qiáng调大家都是亲戚,加深彼此间的所谓亲情和认同感。

杨禾溪其实无所谓。别说表弟俩口子吵架打架,别说全家族出动围观周雯雯相亲,更不用说谁谁谁的生日会,谁谁谁的升职庆祝,他全跟看戏似的——当然,这些戏码没给他任何身临其境之感,反而衬得他从里到外的格格不入。

有关这些情绪夫妻俩并没有jiāo流,但很明显,俞雅相当理解自家老公的想法,于是颇具同情,这会儿连眼睛都不掀跟梦游似的说:“今天又演了什么角色?”

杨禾溪也闭着眼睛笑笑:“路人甲。人家唱念做打自己就把戏演完了,我能掺和进什么?就旁边站着看热闹。”家事这玩意儿,哪家有哪家的苦。大概也就只有他跟他老婆这样,没有高堂没有子息、小两口gān脆利落的家庭,能落得个便宜清净。

如他大姑家,闹成那样,怨气冲天,想想,真还不如离了呢。可离婚哪里是件简单事?就两条,玲玲跟谁,房产如何分,已经能要了他们的命。谁都是女儿也想要房子也想要,但离婚就意味着分割。有多少人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决定取舍?有多少人能不怀怨怼,冷静且理智地决定分手?这两人如果真到了要打离婚官司的地步,那必定是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玲玲跟谁?孩子还年幼,是她妈打小带的,从心理上自然更亲近母亲,但是赵晓婧没有工作,也没有存款,孩子给她今后的抚养估计都成问题。孙泽刚正好相反,忙于工作对于还孩子陪伴肯定没有她母亲得多,但是他收入稳定,可以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房产如何分?现在居住的那套房子是孙家婚前买的,且贷款一直由男方父母偿还,虽然婚后加了女方名字,但是按照法律,这点产权份额估计也就是分割下这几年里房子增值的部分,绝不可能拿到一半房产。但是赵晓婧愿意接受事实?就算是孙家,也自认房子是自己买的贷款是自己还的,跟媳妇没有半毛钱关系,真离婚,舍得分一点钱给她?

什么事只要落到翻脸不认人的地步,就会闹得格外难堪。在一起,难以忍耐,忍痛分开,又会大伤元气。就如同身上生了颗痈疽,碰一碰都痛,偏偏下不了将它割除的决心。

很多人说,长痛不如短痛,为什么不下下狠心?

玲玲跟爸,大姑势必要回来带孩子,姑爹一个人哪里撑得起夫妻俩办的培训班,别说身上背着的贷款了,一家人的生活质量必定没有现在这样优越。找保姆?又哪里能放得下心。玲玲跟妈,没有生活来源,除了法律规定的抚养费外孙泽刚可能给她多少钱?他还怕她把抚养费都拿去挥霍呢!而且女方带着孩子,以后再婚实在不容易。

这就是现实。

杨禾溪以局外人冷峻的眼光来看,真到了那地步,他表弟媳还是以放弃女儿的抚养权为筹码要挟金钱比较实际点。

为什么如此冷漠?戏码是真的,孙泽刚跟赵晓婧之间的矛盾跟怨气也是真的,但是他总觉得这出戏是因为自己在场,所以才能演得如此轰轰烈烈。

俞雅在旁边轻笑:“路人甲?难道不是大善人?所有故事的结尾不是都会出现那么一个救苦救难成全主角的大善人么?他们会放你gān站着?”

老杨同志非常平静:“这世道哪来的大善人。想要不劳而获,求神拜佛去吧,我又不是神不是佛,自己都渡不了,我还管别人?”

孙泽刚跟赵晓婧毫无疑问是相爱的,但彼此间的争吵与矛盾也不可调和。一次次闹下来,情分注定会被消磨殆尽。如果这是个以他们为主角的故事,那这个时候就该出现个舍己为人救苦救难的大善人了。有了钱还有什么烦恼?有了钱还有什么争吵?现在这个人确实存在,但根本不打算拿自己的钱济别人,那会怎么样?在主角的眼里,怕是就成了大恶人吧。但于他们彼此呢?就算心怀算计,争吵毕竟是真的,矛盾毕竟是真的,怨念一天天加剧,走投无路怕是真只有离婚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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