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144)
一瞬间脑袋里划过太多念头, 但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只是慢吞吞在沙发上坐下。
“我的搭档失踪了,”对面那个英俊到极点的男人开门见山,“我怀疑他已经遭到不测——我需要尽快得知他的下落。”他的神情沉重,然后补充了一句,“无论是死是活。”
失踪这种事,既然没法透露给警方,只能私下找寻能帮得上忙的人,说明他们本身gān的就不是什么合法的勾当。并且,已经做好了找到一具尸体的准备,即证明他们进行的是件相当危险的事——他们惹到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摆脱的对象,同等的,这种危险也会转嫁到找寻他们的人身上。
俞雅垂眼思索了一下,然后抬眸快速又仔细地扫了对方一圈,从衣着到装饰,从面貌到气度,忽然道:“哈曼先生从事艺术品与藏品工作?”
金丝眼镜之后的蓝色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个礼貌的微笑:“是。”
彼此都知道这个工作性质当然不是称呼中所说的那么简单。每年国内市场都有成千上万件艺术品在黑渠道流通,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走私艺术品藏品当然并主要目的,而是背后所关联的一系列洗钱、偷税、诈骗等相关产业链在起决定作用。
这是条bào利的路子,且由于走私艺术品罪在法律上并无对应条款,现有海城刑法框架内无法将此类罪名涵盖,所以这类罪的犯罪成本相当低。
“《花园》。”俞雅靠在椅背上平静道,“著名收藏家任嘉年先生从海外拍回的艺术品油画,由于他孙子意外泼上一杯饮料送去紧急抢修,结果被发现画层中的猫腻,专家剥离了画作的表层油彩,发现这幅画其实是《睡莲》的伪装作,引起轰动。而消息传出不到一周,油画失窃。”
哈曼脸上挂着笑,从神情到气质都丝毫不露破绽,方才的焦急与沉重仿佛是水面上浮游的色彩,用手一拨动就消隐无踪:“不愧是乌鸦。”他眸光流转,真心实意佩服道,“要不是我确信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还领略不到阁下的神奇之处。”他直接用上了敬语。
事实上他作为代理,一直刻意与自己从事的真实“事业”撇清关系,他可以确保自己的身份光辉鲜明,在任何国家都没有一点法律上的污点。为了维持自己明面上的身份,要不是搭档下落不明情况实在危机,他是不会主动出面与这事扯上关系的。
只是没想到他才说了一句,甚至都没讲到搭档失踪的原因,就被硬生生戳破了身份。
对方胸有成竹的气度再加上“乌鸦”的鼎鼎大名,哈曼此刻倒没有病急乱投医的情绪了,反而觉得这一把赌还是有几分胜算的,于是gān脆利落道明:“现在的问题是,油画跟我的搭档一起不见了——而这桩委托的jiāo付期限已经将至,失去酬金对我来说并不是主要麻烦,得罪雇主才是最叫我担忧的——所以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我的搭档。您能帮助我吗?”
俞雅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已气沉丹田。还真撞对了。
妈蛋差点被坑!要不是之前在重案一组又坐了坐,看完卷宗和小赵聊天的时候随手扒拉了几份报纸瞥了几眼小赵最近写的报告书,脑子里对某些案子的印象还挺深刻,她这个时候就得抓瞎!先声夺人一口气把对方压服这种事可不是简单的。
“前提是你必须相信我。”俞雅思索一下以自己的性格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警告道,“还有,在此期间不许有多余的‘举动’。”
“我知道!”哈曼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您的行规。一百万美金,定金二十万。我会马上把定金汇入张的账户。”
俞雅:“……”来钱真快。
“关于事件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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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联系到董千城是件很艰难的事,无论这个人是不是他亲妹妹。
跟未来嫂子出门一趟结果害得人昏迷三天不醒好不容易醒来后居然还莫名其妙失忆了的董韵,在离开医院之后依然心急如焚。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她万分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跑去找人联络感情,这婚事跟她又没关系她为什么要忙不迭地凑上去!
只要想到必须得面对她哥的视线,她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发毛。连惯来从容淡定的风度都难以维持,开车直奔家里,没来得及下车,有电话,看一眼号码,接通:“怎么样?”
“你这单子我接不了。”私家侦探语气十分委婉,“人家在警局都是有保密等级的——资料我没法查,但我能确定,她以前确实是个警察——这种保密程度,都可以跟缉毒警的卧底相媲美了,所以大小姐,我也建议你悠着点,有些东西不要去碰,你得知道你想做的事是什么性质,有钱有势也稍微尊敬下人家的职业,那是经常得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