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里涌出来的水渐渐热了起来。
浴室很快就被缭绕的水雾填满了。
袁森说不清自己心底涌动的是怎么样的冲动,但他连攥在手中的手机也顾不上了,他胡乱丢开了手机,将林歇牢牢扣在怀里,撕扯开了林歇的衬衣。
林歇很是迎合他的动作,半点抗拒也无。
但林歇越是这样,袁森就越觉得心脏被林歇大力地攥紧了。
林歇神秘又透着强大的气息,他的好坏,连袁森都分不清。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会主动迎合他的亲吻,甚至更深入的动作。他看上去神秘得令人发指,却又乖巧得令人发指。
袁森扒掉了林歇的衬衣和长裤,直接将他抱进了淋浴间。
而林歇从头到尾都乖乖靠在他的怀里,仿佛要献上自己的全身心一般。但也许是水汽迷了眼,又也许是浴室中的灯光过于沉黯,袁森总觉得林歇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一抹悲伤。
袁森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两人在花洒底下交缠到了一起。
这么一折腾,就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从浴室中出来。
两人都只随意裹着浴袍,赤着脚就踩上了地毯。
“你的手机被水泡坏了。”林歇敲了敲他的手机屏幕,转而将自己的手机递了出去:“之前你在浴室里是要打什么电话吗?用我的手机吧。”
“好。”袁森接过去,忍不住调入了短信的界面。
没有了!
那条短信已经被删掉了。
袁森忍不住又动手点进了短信垃圾箱,然而里面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除去一个人强迫症的可能,这更像是一种反侦查的表现。因为知道自己手中的信息过于敏感,所以出于习惯性会清理得干干净净。
袁森关掉短信页面,切出来,点进了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更是一片干干净净。
这就更显得反常了。
袁森的呼吸微微一顿,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拨打出了电话,他打电话给了韩景,随意扯了几句警局里的事,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你先去睡吧。”林歇转过头看着他道。
“嗯?你不睡吗?”明明刚才在浴室里,林歇柔若无骨地靠着他,困倦地打着呵欠。
“我要查个资料,我在国外的老师让我帮忙查一个学术上的问题。”林歇道。
“……好。”袁森独自进了卧室。
还是林歇的床,但袁森再躺进去的时候,却并不觉得温暖和躁动,反而觉得有些孤寂寒冷。袁森的掌心还捏着林歇的手机。不知道躺在床上看了多久窗外的夜色,袁森终于动作了。
他按亮了手机,手机屏幕的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映出了他此刻的样子——冷静沉着。
他轻而易举地翻到了外网。
他在搜索栏飞快地输入了“Trial”的单词,但这个单词的范围太大了,想了想,他又加上了“criminal case”。他还记得,当林歇第一次跟随他们出现场的时候,他担心林歇看见过于惨烈的场面会产生不适和惊惶,于是让林歇去了一边,但当时林歇告诉他们自己曾经在国外也见过无数这样的场面。
所以如果林歇常常出入这些场合的话,那么应该是能检索到的吧?
因为登录外网的缘故,网速极其的缓慢,袁森紧盯着那根进度条,几乎屏住了呼吸。
终于,页面一变。
袁森眉头一跳。
竟然有很多都和“Trial”“criminal case”扯上了关系。
袁森大致看了下。
大概就是在七年前,国外开始出现了代号为“审判者”的人。他杀死了很多人,有各色种族的人,他们或男或女,高矮胖瘦不一。唯一相同的地方在于,这些被杀死的人都曾经作恶过。有的是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有的是不知悔改的强奸犯,有的是有奇怪性癖的绑架犯,还有的更是一些负有盛名的杀人犯……什么农场屠夫,什么挖心魔鬼……
这些杀人犯的名头,国内的公安系统都是有耳闻的。
毕竟为了避免相同的案件发生,所以国外许多丧心病狂的案例都会被他们引以为戒。
就是这些人,后来都没了消息。原来却是被审判者杀死了。
因为国外常有义警一类的片子。
法律无法惩罚的,就由义警来惩罚。
这样的行径得到了国外许多人的追捧,他们甚至自发成为了审判者的信徒。
这样的现象自然引起了政府的关注,政府开始着手抓捕这个审判者,他们不允许审判者来践踏法律的尊严。审判者不好抓吗?不,根据报道来看,刚开始,他们都以为审判者是非常好抓的。因为每次审判者犯案的时候,周围都有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