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蓁蓁一直想,居然还想出来不少题,具体的都记不清,只记得一些大概,知道要复习哪些内容。
数学题目她是一道都记不得了,只隐约记得最后一道大题目似乎是几何题,当年她在做题的时候,只觉信心满满,虽知道做出来的答案和估分时用的正确答案不一样,把她懊恼的够呛,那道题明明自己会做居然做错了,十分呢!
开始说放三天假,这三天黄蓁蓁都在家里做试卷,厚厚的一摞试卷,三天都做不完,除此之外就是奋力抄政治历史大题,晚上十一点睡觉,早上五点半起床,花十分钟刷牙洗脸,就坐在阳台上背书,背到七点五十,下去吃早饭,剩下时间全部用来做题。
原本以为只放三天假,谁知第三天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再放一个星期假,让他们在家好好做试卷,到时候带到学校检查。
“别以为我不在,你们就放松了,想想还有几天考试!”还威胁大家说,“我会每天给你们打电话,要是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在,或者你爸妈说你没在学习……如果有不会的题目就问我,其它课不会的题告诉我,我会记下来,叫其他任何老师给你们打电话。”
这时候还不流行电脑远程教育,甚至很多同学家都还没有安装电脑,只能通过电话交流。
秦老师说到做到,每天准时按照电话薄,一家一家的打电话问。
一个星期之后,初三学生回到学校,初一初二继续放假。
初三只上了两天课,从早读开始,老师们就给大家讲试卷,做错的全部修正过来,然后又发了一大批试卷下去,让他们带回家做。
黄敏行从小成绩出众,敏行爸爸倒不是很担心他,黄爸爸看上去简直比黄蓁蓁还要紧张,连班都不上了,就坐在家里陪她,各一个小时就要上来坐坐,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等她做完一张试卷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什么不会的?有不会的就问爸爸,爸爸教你。”
或者:“渴不渴?爸爸去给你倒一杯蜂蜜水。”
又或者:“饿不饿?要不要吃水果?”
黄蓁蓁:……
好几次她都快忍不住说:“爸,你能不能出去?”
但是又不忍心,只好说:“我有几个题目不会,我去问问敏行。”连忙收拾书包,落荒而逃。
到了黄敏行家,她才松了口气,对黄敏行叹气:“唉,我爸在家我简直没法儿学习,他看上去比我还紧张,这还只是中考,等我高考时他可怎么办?”
黄爸爸大约也察觉到自己打扰到女儿学习了,只好忍着内心焦虑,去厂里上班,强忍着打电话询问黄蓁蓁课业的冲动,让黄蓁蓁每天去黄敏行做作业,两个人在一起遇到不会的问题还能相互讨论,主要是黄蓁蓁可以请教黄敏行。
中考在即,两人也没什么旖旎心思,除了做题,谈话也都是和题目有关,敏行妈妈送水果上来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了他们。
家里一切都以将要中考的两个人为主。
非典的这段时间,黄爸爸头发都要急白了,儿子要高考,女儿要中考,偏偏赶上了非典。
开始一个星期还好,黄茂行所在高中要求所有走读生全部住校,黄爸爸倒不特别担心,可黄蓁蓁学校接下来直接放了一个月的假,如果女儿只想考本市的高中就算了,她的目标可是全省最好的高中——省二中,他连房子都给她买好装修好了,偏偏赶上非典。
一个月的时间呆在家,不去学校上课,怎么和那些一直在学校上课不放假的学生比?
虽然是非典,但也不是每个学校都放假的,有些学校有条件,学生全部住在学校里面,学校封闭式上课。
黄爸爸整日里在家唉声叹气,又怕影响女儿情绪,不敢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打电话和黄妈妈诉说他的忧虑。
黄妈妈啼笑皆非,“你也真是想的多,不行再考一年就是了,她才十五岁,复读一年,明年也才十六。”
“也是。”黄爸爸叹了口气,“她还想考省二呢,要是没考上,她还不知道怎么懊恼。”
黄爸爸和黄妈妈基本上都已经对她考省二中的事情放弃了,能直升上本市的吴山高中就不错了,吴山高中好歹也是本市最好的两所高中之一。
一直到五月底,气温将近三十度,学校才通知学生回学校上课,最先回到学校的还是初三学生,据说非典病毒在气温达到三十度后就无法生存,学生们才陆陆续续回到学校,这时候离中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学校已经由工作人员全部消过毒,他们回到学校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学习。
秦老师一大早到班级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试卷都写完了吧?把你们的试卷全部交到各科课代表那里送上来,分开放,别弄乱了,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