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远:猪八戒是怎么了?
时间对方鼻青脸肿,一张帅脸硬生生成了猪头,他躲在阴暗处,姿态瑟缩,就莫文远的观察来看,距离玄奘法师甚远,隐隐表现出躲避之姿。
玄奘法师是见过大世面的,就当不曾看见徒弟的狼狈,与莫文远一板一眼地交流,多是说南方气候如何,人文风情如何,要做何准备。
两人聊天过后,众人分手,孙悟空同玄奘法师报备道:“我欲往李三娘食肆买早食,就同莫大郎一块走了。”
唐三藏点点头道:“去吧。”很有开明师父的模样。
藏在阴影中的猪八戒瑟缩道:“我也……”
玄奘法师蓦然摆出另一副嘴脸,上一秒还似乎春天似的温暖,立刻就变成了六出蔽空的寒冷冬天,围绕在他身边之人都感到了可怖的寒气。
“再说一句?”
大魔王的声音打在了猪八戒的心上。
他头缩回去,甚至想要跟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土下。
“没、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可怜极了。
走远后,大黑羊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咩咩咩咩咩咩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小远你看见猪的脸没有,鼻青脸肿。
莫文远不同于大黑羊一般猖狂,想到孙悟空还在此地,又见羊笑得毫不留情,心头滋生愧疚之意,不仅没有接话,还跟孙悟空充满歉意地点点头道:“多有得罪。”
羊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一曲流畅的乐章,被突兀地画上了休止符。
孙悟空却用手指挠挠耳朵后面道:“也没甚得罪的。”他道,“八戒犯了大祸,近几日怕都该如此了。”
莫文远的好奇心被激起来:“甚大祸?”
孙悟空听他问题,便将那日发生的祸事娓娓道来。
此事不仅是唐玄奘,其他师兄弟也通通知道,谁叫那日晚上闹得动静太大,他们原本都在睡梦之中,却硬生生被猪八戒杀猪似的叫喊声给唤醒了,孙悟空他们也都不是慈悲为怀的,在西行路上就经常旁观玄奘法师收拾猪八戒,还不是乐得围观,当即便从床上一跃而起,去看发生了何事。
沙和尚离得近,是最早到的,他不仅看见被打得鬼哭狼号抱头鼠窜的师兄,还看见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本子,翻开后,纯洁的沙和尚眼睛睁大,目露震惊之色。
“这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孙悟空和小白龙听见了沙和尚的声音,都纷纷扭头看书上内容,他俩的反应稍微正经点,孙悟空用手挠挠下巴,而小白龙眼睛张开。
孙悟空的声音还是透着股漫不经心:“怪不得师父愤怒至斯。”
都是佛门子弟了,还看着小黄书,还被逮个正着,能不愤怒吗?
……
莫文远和大黑羊听后反应各不相同,大黑羊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咩咩咩、咩咩咩的,小肚子都在颤抖,饶是他们在人烟稀少处,也不是无人走过,偶有行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羊两眼。
莫文远也忍俊不禁,但他的反应比羊好太多了,又忆起那日羊说在书肆遇见猪八戒的话,知道此事怕为当日的后续,他按捺住笑意道:“玄奘法师着实辛苦。”
“天蓬元帅也……哎。”
孙悟空摆摆手道:“无事无事,八戒他就是皮痒了,隔段时间就要来一次,”他道,“当日我见他行踪鬼祟,就提醒一二,谁叫他还是如此?”
莫文远道:“大圣火眼精睛,乃神人也。”
“神人倒不至于。”孙悟空平淡道,“也不过就是敏锐了些。”
“倒是你,似与羊有甚进展?”
莫文远:“……”
这也太敏锐了吧???
……
秋日到来前,众人踏上了南行之路,前往安南都护府的路程比前往天竺近了许多,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不需要绕路,只要取道剑南,一路南下即可。
但这条路,却不是很好走。
剑南道治所位于成都府,也就是说在四川境内,从长安到剑南的路被赋予了独特的名称——蜀道。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盘桓的窄道,即便是不好诗词的莫文远,也从脑海深处扒拉出了当年学过的《蜀道难》。学生学习诗歌时,大多是机械的背诵,即使被教师解释了其中含义,也无法很好地领会。但当蜀道的景色,如同画卷一般,在他眼前铺成开时,他也知晓,为何当年李白会留下如此诗句。
峭壁突兀地矗立在他的面前,那山壁实在陡峭,除非会轻功可扶摇而上,否则 根本没有可落脚之处。枯黄的杂草从缝隙中探出头来,随风摇曳,风很残酷,草摆动的幅度也很大,此情此景,只能让人感到荒凉与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