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办法,等郑之南巡视完厂子回来后,见到的就是重新舒展眉眼的凌崇。
郑之南走过去挑眉看着他说:“刚刚还愁眉不展,怎么现在笑呵呵的?”郑之南随意的一句话,说完正准备给自己倒杯茶,坐在椅子上的凌崇就直接一伸手,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这个样子像从前他们无忧无虑生活在这里的状态。
郑之南也被他这个动作给恍惚了。
然后凌崇凑过去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用有点刺刺的胡茬蹭了蹭他说:“之南,我想你,你想不想我?”仿佛他这一将近一年的时间,只是出了趟远门,现在又回来了。
郑之南侧过脸,与凌崇对视,然后毫不畏惧现在是世子的凌崇,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把他的头往旁边扯,然后松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他说:“别以为我原谅你了!”他的胡子是真的扎。
凌崇像个赖皮鬼一样再次将郑之南拘在怀里,故意用胡茬蹭郑之南的脸,还声音低低的在他的耳边说:“我以为你会想我,毕竟你从前睡觉都离不开我,尤其是冬天,不愿意一个人睡,非要把我当成被子一样手脚并用的抱在怀里——”
郑之南知道凌崇这是在引起他从前的回忆,这些回忆对于凌崇来说,应该是极其美好的。
毕竟从前不珍惜,现在自己不乐意他了,肯定要后悔的。
郑之南用头撞击凌崇,利落的翻个身撑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
然后用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凌崇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忙事情——”说完,像是生气了一般,冷着脸转身便走。
凌崇立即收敛笑意,因为这话,心中刺痛,大步追向郑之南。
随后两人进了屋,凌崇各种认错,哄劝,郑之南才勉强暧昧地原谅了他。
其实书中所写得拿到现实中,并不是那么适用。
比如说在这一年里,他应该不会那么早和凌崇和好,但是这家伙似乎是想开了,忽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他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拒绝,就太矫情了。
还不如趁机下个台阶,毕竟还有出海这件事儿要忙活。
不让凌崇觉得有奔头,怎么在这件事上使劲儿。
他还不是很清楚凌崇想什么想开了,心情又变好了?
俩人晚上是在顾家吃的晚餐,凌崇去顾家的时候特意握着郑之南的手。
顾大夫看到凌崇回来很高兴,看到凌崇走进来的时候是拉着郑之南的,更高兴。
看来这俩人好好的,凌崇并没有要抛下郑之南,从此不复相见的。
“好好好,你能记得之南,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就行,还以为你知道自己的家后再也不回来了,我还寻思着给之南重新介绍一个伴儿,你不陪着,自有人愿意陪着之南。”这娃多俊俏,男女都不愁。
凌崇闻言,立即握紧了郑之南的手,仿佛自己再回来的晚一点,郑之南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我和之南很好,顾先生,您的这点心思还是趁早打消的好,不然我都不放心让之南继续留在郑家村了。”
“怎么,你还要回去?”顾大夫看向凌崇。
凌崇点点头说:“有些家事还需要处理,这次是特意回来看看你们,等家里的事情彻底处理好后,我就会和之南一起生活。”一起出海,去新的天地,不论生死。
顾大夫不知道出海的事情,更不知道这句“一起生活”的另一层意思。
但郑之南知道,所以还有些态度模糊的郑之南彻底的放下了心结,看向神情认真的凌崇,给你一个眼神,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原谅了你”。
凌崇看到郑之南的神情,眼里的笑意终于变得从容,不再像之前那样内敛,嘴角的笑意也在扩大。
凌崇在郑家村陪郑之南度过了五天农家生活,随后就马不停蹄回王府处理过继之事。
他希望什么事情都准备充分,就像一开始考虑那么多,决定不多说什么离开,现在既然要陪着郑之南,也要什么都准备好,免去后顾之忧。
凌崇回去后,郑之南也更加沉醉于事业。
他的造纸厂短短几个月,生意已经扩展到了各个省,当然不是他自己扩展,当好的纸张,且价格低廉的纸张传扬出去,自有嗅得商机的商人找上门来谈生意。
郑之南一开始就知道造纸厂会比酿酒厂传扬的更广,所以他的造纸厂规模比酿酒厂大多了,货物也准备的很充分。
虽然一开始有人担心受潮,下雪不好售卖,但郑之南还是成功让这些纸品销售一空。
十二的时候,郑之南将工钱和过年红包还有年货都派人发下去后,自己开始核对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