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鸽跟石玲几人还在蒸凉皮呢,屋子里闷得不和,叶乘凉看来又确实不太好,李金鸽便说:“大壮,你别把人往屋里带了,这屋里闷着呢,你还是带阿凉去司徒大夫那儿给看看,可别是病了才好。”
石玲也说:“阿凉兄弟这身子骨不好,还是注意着些吧。”
叶乘凉摆摆手,“不用,我上外头,大壮你给我找个阴凉地方我坐会儿。”
张大壮一听这声音都有些发飘,一会儿实一会儿虚的,根本不行,便干脆一把把人横抱起来了,说:“娘,那我先带他去看大夫。”
叶乘凉被猛地这样一抱,晕得更厉害了,好悬吐张大壮身上,却也实在是太难受,便没有挣扎。
张大壮出去便朝新房那头喊:“大同哥,阿凉身子不大爽利,我带他去司徒大夫那儿看看,一会儿就回!”喊完人已经从大门口出去了。
刘大同跟白有生望了望,就听旁边的孙二猛说:“这是咋的了?!”
白有生继续干着手里的活,“阿凉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说我听大壮讲他来这儿前身子骨就不大好,许是累的吧。咱们来大壮家干活这些日子,你啥时候瞧见他歇着过?”
大伙一听,可不是,叶乘凉这小子别看瘦小,干活可一点也不含糊,哪次来就没见他休息,不是在忙着伺候菜园子里的菜就是在熬米汤,要么洗衣服扫院子,转得跟陀螺似的,比女人家都勤快多了。
孙杰撇撇嘴,“所以说那些讲阿凉是狐狸精啊黑寡妇精的,依我说脑子都叫驴踢了。要是真狐狸精黑寡妇精的,还至于把自己累成这样?施点法术不就好啦?!”
大家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有的人偏就信邪想不通啊,不然你瞧,今儿个来盖房子的咋就不到十个人了呢?!这进度怕是要慢下来了。
刘大同说:“别人想别人的,咱们干咱们的,自个儿心里有数就得了。”
孙杰又问:“那刘哥你们家跟白哥家的地咋整?”刘大同家跟白家的水田都被祸害的事村里人已经全都知道了,孙杰是里正的儿子,自然会比别人多关注一些,便说:“我爹说这事应该查一查,别到时候把好人冤枉了。虽说阿凉是外来的,但是毕竟住到大壮家了,而且没准以后就在这红沙村生根呢,怎么着也不能不管啊。”
刘大同是几个关系不错的汉子里年纪最长的,闻言便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白白被坑了,这事我们心里有数。等到时候抓着人了,让里正大叔给个公道话就行,阿凉说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刘二猛说:“阿凉是个聪明的,那咱就先看看吧,到时候要真是找不着再说。”
几人商量罢重新开始干活了,却说这头,张大壮也快把人抱到了司徒尘飞家。一路上见到村里的人,都问:“大壮,这是咋啦?!”
张大壮头都不回地说:“我家阿凉病了!”
然后到了司徒尘飞家之后,腿一抬,刚想踢一下门,海青就鬼使神差地先一步把门打开了。他见着叶乘凉晕在张大壮怀里,赶紧侧身让了让说:“公子在厢房。”
张大壮直接把人抱进屋,司徒尘飞抬眼一扫,“恩?这是咋的了?”
何晏也跟着过来了,本来以为叶乘凉是不是太热了中暑闹的,还想给他扇风,结果一看他脸色青白的,直接定在那里。
张大壮抹了把汗,“像是累的,夜里睡得也是少了。”关键那房子还没盖完,虽说蒸凉皮只在白天,烧的锅也不是连着他们睡的那屋炕,便是天热,屋闷,所以难受肯定是免不了的。哪个晚上睡觉不是跟用汗洗澡一样啊。
司徒尘飞给叶乘凉把了把脉,秀气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遂示意何晏跟海青先出去,之后待何晏把门关上了,才问张大壮,“我说你小子别不是这么早就跟阿凉圆房了吧?”
张大壮好悬把茶水喷出来,脸都红了,“司、司徒大夫您可别乱冤枉好人,我、我咋可能么,我和阿凉还没成亲呢,这……您可千万不能乱说。”
司徒尘飞仔细看了看张大壮的神色,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可是探叶乘凉脉向,确实是有些损了阳气的迹象。要说累也确实是会有些类似的症状,但是凭他的经验看,这叶乘凉肯定不光是累的啊。
张大壮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司徒尘飞再说别的,不由急问:“司徒大夫,我家阿凉到底是咋的了您给说说啊?”
司徒尘飞起身去拿了一粒黄色的药丸给叶乘凉服下,“这段时间让阿凉多歇歇吧,特别是这天热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他在外头干活了。”
这回换张大壮问了,“那我家阿凉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