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惹恼了卫初阳,被卫初阳用长剑抵着喉咙,低低警告:“以后管住你的嘴巴,再胡说八道,小心下次我真让你下去陪我家老子去下棋!”
围观的盘龙寨山匪们欢呼一声,各个巴掌都拍红了,只觉今日二当家真是夺人眼目,那凛冽的剑气,以及冷凝的眉目里带着的寒意,都让人生出膜拜之意。
反观天王军中,见得吴让落败,尽皆鸦雀无声,连句话也不说了。
来弘图朗声大笑:“没想到卫二当家武功高绝,倒让本王大开眼界。”暂且不提封官之事。总还要等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才好当做自己人对待。
有他打岔,卫初阳便收了长剑,道一声“得罪了!”便向着场外退去,只留吴让还在原地站着,面上血珠不断渗出来,身上还有血迹,比之范千户更要狼狈许多倍不止。
他心中暗恨这女子下手无情,一连体面都不给他留,又想到自己落败,在其余三位护法面前,定然要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来了。
因此,吴让此刻是一点也不想看其他人的脸色,特别是其余三位护法的脸。低着头向来弘图告退:“属下面上带伤,先行退下去包扎一番,天王若有事,只管召属下前来。”
来弘图挥挥手,让吴让退下了。
他此刻心里的感觉真是有点复杂。
卫初阳原本是让他十分期待的,想要纳入后宫的奇女子,在他的想法里,会些拳脚功夫,出身名门世家,未来能与他并驾齐驱,哪怕稍微有点女子的小毛病,他也能宽容以待的。
但是,现在卫初阳的优秀远超他的想象。
剑术卓绝,气度超然,仗剑而立就是一道绝佳的风景,直看的他移不开眼。这样的女子,真能跟他后宫那些嘤嘤哭泣,柔弱无助的女子们放在一处?
来弘图有些犹豫了。
他在犹豫是要将卫初阳收进后宫还是真封她个官儿做,十分纠结。
卫初阳在天王军中一炮而红,众人提起她来无不是“那个打败吴护法的厉害丫头”。
吴让在天王军中算是厉害人物了,虽然地位不比来弘图超然,却也是不可轻视的存在。没想到如今就成了卫初阳扬名立万的踏脚石。
这是始料未及的。
初次见面,打完了架,自然是要宴饮的。
当晚来弘图就携其余三位护法宴请盘龙寨诸人。
吴让受了伤,羞愧难言,便托病养伤为名,拒绝出席晚宴。
来弘图对他出口就想要卫初阳暖床的话十分介意,吴让不来参加晚宴,他倒颇为开怀,省得他来了大煞风景。
酒宴开始之后,便有侍女陆续上菜,大部分是原来知府衙门的丫环们,虽然衡阳城破,她们落在了天王军手中,清白难保,但到底留得性命,还能在衙门吃一口饭。
忽略时不时得陪侍几位护法,以及得脸的千户之外,日子也还能过。
来弘图自有各县衙府衙以及富户千金侍候,这些侍女们只能侍候更低一级的人物了。
当晚的酒宴平安无事,卫初阳架打赢了,酒也喝的十分痛快,与三位护法以及来弘图碰了数杯,众护法眼见得她酒后容色娇艳,比之持剑的寒霜之色更为动人,皆是心知肚明。
此等美色,必然是要留给天王来弘图的。
就算内里如何垂涎,表面上至少是看不出来的。
来弘图见她喝了不少酒,估摸着寻常女子十个也醉过去了,不觉心中痒痒,柔声道:“卫二当家若是喝醉了,就歇在后衙。”
哪知道卫初阳“啪”的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在下歇在天王后院,明日起来岂不清名全无?”似乎是酒意上头,面染绯霞,这般似嗔作怒,真让来弘图半点恼意也生不起来,只觉得愈瞧愈爱。
“这是哪里的话!二当家这般人品,谁敢胡乱说嘴?”
卫初阳似乎真醉了,怒色全消,还笑容可掬的点头:“对啊对啊,谁要胡说八道,可就是下一位吴护法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道了,不将他的嘴划拉烂了,我就不姓卫!”
来弘图看着笑容明媚可人的女子,心里就更纠结了:美则美矣,就是性子太烈,剑法又太好,有点扎手啊!
卫初阳却朝着章回之勾勾手指,章回之颠颠靠了过去,暗道这可是最近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可是一直在旁冷眼看着,这点酒卫初阳是压根不会醉的,瞧她装腔作势,唬的来弘图以及其余三位护法一愣一愣的,肚皮都快笑破了。面上还十分的恭敬,将她扶了起来:“二当家醉了,在下这就送她回去休息!”
扶着这丫头一路出了知府衙门,向居处而去。
萧衍见状,也忙忙告辞,晚宴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