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宁已经听到汪冰燕的吼声,但是却像没听见一样,瞅都没瞅她。她穿了条红色的纱料热裤,上身配了白色同材质的短款吊带衫,整个腰都露着,肚脐也没盖住。其实以前她常这样穿,当时汪冰燕都没觉着有什么,可自打撞见展翼宁跟一群男人……之后,她现在怎么看展翼宁都有种下流的感觉。
汪冰燕掩下心里的不快,低声问:“东西拿来没?”
展翼宁没心没肺地坐在餐桌旁边摆弄指甲,筷子拿出来这盘子戳一下,那盘子搅一下,似乎根本没什么食欲。她戳了半天把筷子丢在一边,不耐烦地问:“你有没有把握啊?可别到时候被老头把东西骗走,还一分钱都捞不着。我跟你说那东西可是很贵的。”
汪冰燕怕被展宏图听到,赶紧将人拉到了一角,“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难不成你还想让你爸自己拿钱出去找人买?那样的话我俩以后搞不好都得喝西北风!”
展翼宁扯了扯嘴角,“你当想买就能买到呢?没有门路光有钱可没用。不过你说得也对,钱还是攥在自个儿手里安全一些。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是事成之后你得分我一半。”
汪冰燕没想到展翼宁居然狮子大开口,登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吗?股票,弄到手分我一半。”展翼宁眉眼一挑,讽笑,“怎么,不乐意?”
“……好,如果能弄到的话。”
“口说无凭,一会儿我们得立个字据。”
“也行,不过你得先跟我去医院,孩子得尽早拿掉。”是谁的种都不知道,留下做什么?
“不拿!这可是我的挡箭牌,有了他我一时半会儿就不用担心被拘留了,花钱都买不来的待遇,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展翼宁轻轻摸了摸肚子,“总之孩子的事用不着你管,我自己看着办。”
“你!”
汪冰燕差点气厥过去,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弄得她呼吸都要不顺畅了,可她还没拿到那两粒药,也不好硬拽着展翼宁去做什么。
她正琢磨着怎么办呢,展宏图下来了。
汪冰燕就像被针刺了一样绷得紧紧的,很怕这父女俩再打起来。她悄悄给展翼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离开。
展翼宁选择性装瞎,不但没离开,还到餐桌旁边坐了下来,她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水。
汪冰燕紧盯着展宏图的表情,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拦架的准备。可是预想中的怒吼没有响起来,展宏图居然和颜悦色地对展翼宁说:“宁宁啊,手里的钱还够花吗?”
展翼宁哪里会不知道展宏图是想拐着弯地跟她讨“药”,但来钱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闲闲地说:“没有啊,怎么爸您想给我点儿吗?”
展宏图说:“这有什么不可以?我是你爸,给你钱花那不是天经地义?”说着给展翼宁拿出一张五十万块钱的支票来,“拿着吧,你看你最近瘦了,这衣服都不太合身了,跟你妈去逛逛街,买几件新衣服穿。不够了再跟爸说。”
展翼宁一看他不提“保健品”,收下之后放起来,“那谢谢爸了。”
汪冰燕惊讶地看着展宏图,“宏图,你、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展宏图叹气说:“还行,前几天的难受劲儿好像过了。这几天辛苦你了,白天没事的话就跟宁宁出去转转吧,也好散散心。”
汪冰燕几乎喜极而泣,“好好好,你、你快吃饭。”
展宏图跟着笑,低头吃东西时掩下眼里的一道寒光。
吃完饭之后汪冰燕果真带着展翼宁出去了,她是想到了外面之后展翼宁总不能再锁房门,这样劝说的机会会更多。而展翼宁则是想着,展宏图会不会真的慢慢就挺过去了,毕竟用的毒有区别,她也不敢说是不是跟她的反应不一样,所以她觉得,汪冰燕的计划或许得提前。
而此时的展宏图,却像个疯子一样满屋子开始找起来。他把所有的佣人都叫了过来,并且挨个问有没有看到展翼宁在房间里藏东西。
没有人看见过,想来展翼宁很小心。可是展宏图不信这个邪,因为就在展翼宁拘留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偷偷翻过展翼宁的卧室,虽然当时也没找出来,但后来他看过展翼宁的包,里头也没有,也就是说还是他没找到。
如果不是因为偷听到展翼宁跟汪冰燕的话,展宏图可能都以为家里没有存货了,但偏偏被他给听到,他知道家里一定还有!
二楼都找遍了,没有结果,展宏图又让人开始在一楼找,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家里一共六个佣人,这下几乎全集中来找东西,二楼那边基本就没了人。这时展翼宁卧室的窗户被轻轻拉开,闪进来一道身影,那身影进了展翼宁的卧室,直奔首饰盒,他打开盒子,精准地拿起了某条毛衣链。链子的吊坠很大,是个镶嵌了宝石的彩球。他将彩球掰开,一下从里面取出了两粒用透明自封袋装着的“保健品”。他将东西收好,轻巧地摸出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