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是在做梦呢……”明明还是这个地方啊。
李禹虽然一动不敢动,但还是忍不住嘟囔出心中的疑惑。
虽然很小声,但妥妥的被对方听了个正着。
想想这么多年犹如活死人一般的弟弟,廉坞皱起眉说:“这不是梦。”
你终于醒了,我亲爱的弟弟,不是梦。
将他放上床,拉上被子。
李禹想悄悄掐掐丝绒被子里的手臂,但最终没有做徒劳的事,不管会不会疼,他都知道自己仍旧会哭丧着脸。
老子不会是又死了吧……
难道以后都要死了穿,穿了死,这样循环。
敢不敢不这么坑爹!
李禹瞬间累感爱……
觉得前途暗淡的李禹,并不知道,位于法国的东部,潘成逸正用枪指着杜甫的脑袋,他冷着脸,听到对方的话后,双眸升起冷酷,布满阴霾,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倒地的杜甫完全意料不到只是一只宠物,竟然挑起了潘成逸莫大的怒意。
吓傻的姚兰跌坐在地上颤抖成一团,抱着膝盖哭成泪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看着瞪着不甘双眸倒在血泊中的杜甫。
“大少爷,大少爷!”姚兰从未见到过这样子的潘成逸,让她感到恐怖和绝望,和记忆中的大少爷,判若两人。
她的大少爷是宛若春风,虽然给人距离感但从来都是温柔缱隽的清雅态度,从未像现在这样子,让她恐惧,感到切骨寒意。
大少爷和二少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从来不沾染这些肮脏的事情,更不会眼睛也不眨的杀人!
这不是大少爷!
不是她的大少爷!
姚兰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挣扎着爬向潘成逸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神色狼狈绝望的控诉:“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子冷漠。
潘成逸神色如常,用洁白的帕子擦擦手上的血迹,扔了后又脱掉有些脏的外套,冷冷看了眼姚兰,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向身后的解剖台走去。
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一团,潘成逸思绪难平,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心间密密麻麻的升起隐隐的疼感。
看到托盘上带着血的纤维壳,潘成逸扬手将这些刺目的东西扫落在地,地上响起碰碰铛铛的声音,他拿起旁边干净的纱布擦去李禹还在吐血的嘴巴。
潘成逸眸中隐忍着怒意,动作细致的擦拭着他带着血迹的身体。
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温度,潘成逸探手查看面前脆弱身体上的伤口,血并没有再涌出,应该是撒了止血粉,只是伤口还未缝合,潘成逸拿起旁边的用具和用来缝合伤口的线和钩针,任外面枪声连天,径自忙着自己的,他微微低着头,表情极认真的为李禹做着缝合手术。
房子里不时响着枪声和惨叫声,阿吉从大提琴盒子里拿出他最喜欢的武器,小小身躯架着小型炮筒,从下方添上一枚精巧弹药,他蹲在这座豪华别墅外面的大树上,冲涌出来的一伙人,啪嗒——扣动机关,只听“嗖——”的一声鸣音,房子一大片墙壁和柱子被炸开,冲天的火光和支离破碎的尸体纷纷四散而落。
好爽!
阿霞站在屋里,看着被炸开个大窟窿的房子一角,冲窟窿外树上的阿吉竖了个拇指。
阿吉单臂搂着炮筒,另一只手挥手致意。
位于二楼实验室内,被无视的姚兰面容再一次扭曲,眸中带着抹疯癫,指甲陷入肉里,看着侧脸线条柔和的大少爷为台子上那只他喜爱的宠物缝合伤口。
她拿起杜甫掉在地上的手枪,指着潘成逸的背部。
得不到你,不如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杀了你,然后我就去陪你。
“砰——”
“啊——”剧痛让姚兰松开拿枪的手,她惨白着一张脸回过头看去。
抽空打落姚兰手中枪的小虫子看也不看她,回头继续对前仆后继来赴死的人火拼。
周围任何动静都不能撼动潘成逸正在做的事情,冷静自若的将李禹的伤口缝合好,上完药,裹上纱布,有条不絮的做完这一切,他抱起柔软一团的小黑,向外走去。
疼的不住喘气的姚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刚刚想要同归于尽的想法,在感受到被枪打中之后的剧痛,再也生不出自杀的勇气,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要丢下我……”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混乱的环境在他离开以后,趋于平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
正在城堡内华丽舒适大床上躺着的李禹双眼升起惆怅。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但李禹自己估算了下,觉得自己是魂穿到了自己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