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毛小儿轻轻地啄了啄萧阮的指尖,又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这才安心地吃了起来。
“二姑娘,这家伙真是欺负人,”候在包厢里的陈碑之又好气又好笑,“前阵子刚把它从你那里接过来的时候,它蔫不拉几的,让它说话也不说,求爷爷告奶奶地才纡尊降贵地吃上几口,也不想想以前都是谁带它出去遛弯的,没良心的都把我们给忘了。”
huáng毛小儿朝他翻了翻绿豆小眼。
两人正说笑着,门开了,蔺北行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斗笠已经摘掉了,露出了那张深邃硬朗的脸庞,目光幽深如寒潭,定定地落在了萧阮的脸上。
这目光太过露骨,萧阮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蔺北行的喉结滚了滚,口gān舌燥。
这包房里怎么这么多碍眼的人,要是都能一个个扔出去就好了。
他悻然地收回了目光,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水,“咕嘟嘟”地一饮而尽,这一杯水下去,胸口的躁动总算平息了几分。
“笨蛋。”huáng毛小儿鄙夷地用绿豆眼斜视着它。
“去,把它拎出去褪毛炖汤喝。”蔺北行吓唬了一句。
huáng毛小儿顿时萎了,“唧唧啾啾”地叫了两声,好像在讨饶。
萧阮哭笑不得:“你怎么老是吓唬它,怪不得它都不想理你们了。”
“好,我不炖它,那你叫一声好听的。”蔺北行像从前一样趁机要挟。
这都成了王爷了,还像从前一样无赖。
萧阮拿他没办法,只好乖乖地叫了一声:“蔺大哥。”
蔺北行轻哼了一声,显然很不满意。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示意萧阮过来,又给了陈碑之一个眼神。
陈碑之会意,拎着抖嗦嗦的huáng毛小儿出去遛鸟了。禾蕙和木琉自然不会走,不过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往后退到了最后。
蔺北行凝视着萧阮,谆谆诱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吗?你那时候就叫我蔺大哥了,难道我们现在定了亲,是不是该更进一步,有更亲密的称呼了?”
萧阮又羞又恼:“那你想听什么?不如你教教我?”
“昨晚我梦见你了,”蔺北行的眸色渐深,“你叫了我好几声蔺哥哥。”
萧阮的脸红了,支吾了两声,终究叫不出口,软声恳求:“蔺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们好好听个曲儿行不行?”
蔺北行心头一软,算了,萧阮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叫不出口也是难免,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一声声地叫个不停。
“饶了你吧,”他宽宏大量地道,“这几声好听的先记在账上,以后连本带利收回。”
萧茹气坏了:“蔺大哥,你这么小气的话,以后我也要记账。”
“你记什么账?”蔺北行奇了,“你想听好听的,我叫你一百遍都成,都是白送的。”
他凝视着萧阮,眼里是滚烫的情意:“阮妹妹……轻轻……”
这些昵称在他的唇齿间打了一个转,吐出来的时候仿佛带上了滚烫的情意,合着低沉的声线撩拨着萧阮的耳朵。
灼人的吐息越来越近,肌肤瞬息之间敏感了起来,濡湿温热,原本就带了几分绯色的脸庞,瞬息之间烧了起来,萧阮再努力镇定也没用,只好求饶:“好了,蔺大哥你别叫了,我不记账了还不行吗?”
不能太欺负人了,要不然萧阮板起脸来了,他便要哄上半天了。
蔺北行适可而止:“好吧,以后再叫,听戏,听戏。”
前面的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蔺北行终于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靖安王威严沉稳的模样,听起戏来。
今日这一折戏为了应过年的景,名字起得很喜气洋洋,叫做《金满堂》,讲了一对青梅竹马历尽艰辛,终于结为夫妻的故事,这一幕正是这出戏的最**——dòng房花烛。
台上红烛高挑,凤冠霞帔的新娘娇羞不已,依偎在新郎的怀里,两人情意绵绵,深情对唱。
台下蔺北行浮想联翩,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向萧阮。
要是萧阮穿上嫁衣,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绝色姿容。
这六礼实在是太慢了,要是能即刻带萧阮回西南就好了,佳人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动,甚至连看上一眼都要绞尽脑汁,岂不是太残忍了?
今天是好不容易才寻来的机会,两人得以坐在这里说上几句话,下一回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难道这是bī得他又要夜访公主府来一解相思吗?
他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看着萧阮的目光便痴了。
“蔺王爷!”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蔺北行转头一看,脸顿时黑了几分。
包房门口,杨泽冲煞风景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二姑娘,大长公主见你久去未回,深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特意让我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