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的事?”蔺兰芝问,若在以往,她不会坚持,她年纪大了,不该过问太多孩子们的事,可她实在是担心坏了。
宁玥见她娘如此担心,不好再隐瞒,就把兰芝被司空家主囚禁的事说了。
蔺兰芝的眼泪当场落了下来。
……
蔺兰芝走后不久,容麟过来了。
“那个什么……”容麟嘟了嘟嘴儿,“要不要帮忙啊?要的话说一声。”
宁玥看着熟睡中都皱着眉头的玄胤,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希望别人插手。”
容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真倔!”
……
烛龙躲躲藏藏,潜入了恭王的寝宫。
恭王面色一凛:“你还好意思到我这儿来?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害死?皇帝到现在都没与我说过一句话!”
烛龙皱了皱眉,在椅子上坐好:“今天的确是出乎意料了。”
“出乎意料?”恭王嗤然一笑,“这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迷惑的宫女,好不容易放她去布局,哦,顺便提醒一下,是你设的居,结果被你自己给毁得干干净净!那宫女也对我生了间隙!认为我伙同你羞辱他们皇上!我差点儿把嘴巴说烂了,她才没去告发我!”
“又不是我想去羞辱皇上的!我也是被害的好不好?”烛龙不耐烦地说道。
“说说看,你怎么被害了?”恭王不信,冷笑着,往他对面一坐。
烛龙沉着脸道:“马宁玥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我的病,给我酒里下了点绒毛,害我病发了。”
“什么病?”恭王微皱着眉头问。
“过敏性哮喘,当时你正好不在,如果你在,我不会被逼到皇帝的床上!”
“你这是在怨我咯?马宁玥一个小丫头,往你酒里下东西,你居然都不知道?”恭王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马宁玥下药,我当然不会无所察觉,但我猜,下东西的不是她!”烛龙黑着脸说道。
“那也是怪你隐瞒了自己病情,谁晓得你武功那么好,竟有一个如此薄弱的弱点,恐怕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能杀了你……等等,你说不是马宁玥给你下的东西?那会是谁?”
烛龙瞪了他一眼道:“司空朔。”
恭王一愣:“司空朔?他……他跟马宁玥勾结了?玄胤不是在追杀他爹吗?”
这是闹的哪一出?
“鬼知道那丫头想了什么法子迷惑司空朔?不过好在,他们的结盟瓦解了!”烛龙露出了本晚的第一个笑容。
恭王斜睨着他:“什么意思?”
烛龙不疾不徐地说道:“出来吧。”
帘幕后,司空家主讪讪地走了出来。
恭王当即站起身:“你?”
“嘿嘿。”司空家主干笑了两声。
恭王看看他,又看看烛龙,压低了音量道:“你疯了不成?怎么把他带在身边?让司空朔知道了,不吃了你?”
“他在身边,司空朔才不敢吃我。”烛龙捋起袖子,露出渗血的伤口,“投鼠忌器。”
恭王张大了嘴。
……
行宫内,小李子正在给司空朔包扎左臂上的伤口:“哎哟,这郡王,下手可真狠!好歹是自己哥哥,有这么往死里杀的吗?您平时多惯着他呀,让他在行宫像条大尾巴狼似的,横行无阻!怎么到您从他手里抢东西,他又一点儿不留情面了?”
事到如今,兰贞与司空家主的事已经瞒不住这些心腹了,如老太监、如小李子、如赤衣宫女,全都知道司空朔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玄胤了。
司空朔没说话。
小李子系上绷带:“主公,您明天真打算护送烛龙和老爷去南疆啊?”
“不然呢?”司空朔淡淡地问。
小李子把金创药收入医疗箱:“虽然吧,奴才没跟您去现场,没见着您跟胤郡王打斗,但瞧您这满身的伤,奴才能猜到胤郡王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甭管您与他什么关系,敢阻止他报仇,他就得杀!”
“哼。”司空朔发出一个不屑的鼻音。
小李子又道:“还有吧,您别怪奴才多嘴儿,奴才总觉得让老爷到南疆不是什么好事儿!耿家那群人……说好听点儿,是帮您照顾老爷;说难听点儿老爷就是他们的人质!您要是哪天不跟他们合作了,他们说不定还是会杀了老爷!您说您何苦呢?”
“本座有的选吗?”司空朔静静地问。
小李子低下了头。
从老爷的安危上来讲,接受耿家的保护是最佳选择。与其说是烛龙挟持了老爷,不如说是主公自愿给老爷找了一个临时的保护伞,哪怕这把伞,会让他陷入十分危险和被动的境地。
“唉,您英明一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啊?”
小李子嘀咕着,拧着药箱出了寝殿,一刻钟后返回,手里多了一碗汤药:“主公,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喝完,您就该康复了。但是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