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那家伙不是只讨厌司空朔的吗?怎么今天……反而要杀司空家主呢?”玄昭追问。
容麟耸肩,叹道:“我也不知道呢,他又不跟我睡一起,你问我容卿的事吧,容卿的,我什么都知道!”
玄彬:“……”
玄昭:“……”
马车缓缓地启动。
容麟不想做电灯泡,脚尖一点,飞到车顶坐了下来,从宽袖里拿出一个大柚子,一边剥一边晃动着双腿儿,嗯,等回到家时,容卿就有柚子吃了。
玄胤一路沉默,宁玥也不逼问,就那么牵着他冰冷的手。
“我想一个人走走。”玄胤下了车。
容麟弯腰,问向车内的宁玥:“他干嘛走了?”
宁玥静静地说道:“让他走一会儿吧。”
蔺兰芝一直在府门口等啊等,好容易等到府里的马车,眼睛一亮,迎了上去:“小胤……咦?小胤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我啊!”容麟冷不丁动车顶探出一颗小脑袋。
蔺兰芝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这小子,怎么跑那儿坐着了?快下来!”
容麟跳下地,手里抱着刚剥好的柚子:“不要找玄胤了,他一个人散心去了。”
蔺兰芝担忧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宁玥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男人们之间的一点纠葛,已经处理好了,您放心吧。”
蔺兰芝知道女儿不想说,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追问了。
容麟凑近宁玥:“你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疯啊?”
宁玥瞪了他一眼:“你才发疯!”
容麟撇嘴儿:“我又没大半夜地跑去杀人。”
宁玥摊开掌心,露出一张刚刚从玄胤身上“顺”来的字条。
……
“明日戌时,长坡亭,兰贞。”房内,容卿看着宁玥递来的字条,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这字条,应该是昨晚写的。”
“没错,恰好今天戌时,玄胤就出了事。”宁玥凝眸问,“这不是兰贞留的吧?是有人想跟他说兰贞的事吧?”
“嗯。”容卿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字条,“这些字迹,很像一个老朋友的。”
“老朋友?谁?”宁玥不解地问。
容卿淡笑:“烛龙。”
“他是……”
“夙火的师兄,耿家最厉害的谋士之一,马谨严的脸应该就是他治好的。昨天不是夙火突然死掉了吗?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烛龙干的。”
宁玥抬手:“等等,你说……夙火是被烛龙杀的?可夙火明明在我们手里,他如何杀?”这个消息太震惊,把烛龙是夙火师兄以及治好了马谨严的事都压过去了。
“有一种同命蛊,一对儿,一个植入人体,一个养在罐中,不论哪一个同命蛊先死,另外一个都会跟着死去,蛊虫死的时候,会爆发极大的毒性,人也会跟着死亡。”容卿解释。
“还有这么邪门儿的蛊?”宁玥有些难以置信。
容卿弹了弹字条,云淡风轻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宁玥点了点头,没去纠结夙火体内为何会有这么蛮横的蛊虫,也没纠结烛龙为何杀掉夙火,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只在乎玄胤:“玄胤会去找司空家主的麻烦,看来是与烛龙有关了。”
容卿的眸光落在‘兰芝’二字上:“兰贞是玄胤的……”
“娘亲。”宁玥道。
容卿说道:“那就是烛龙说了什么与兰贞有关的事,这事,八成是坏事,还与司空家主脱不了干系。”
容麟把剥好的柚子洗了一遍,递到容卿手上:“玄胤的娘不是死了吗?会不会是死在司空家主手上啦?我看玄胤的样子,真的像在报杀母之仇!”
宁玥沉吟:“她娘是死在北域人手里,与司空家主没关系。”
“那就是他跟兰贞有过节嘛!很大很大的过节!”容麟一本正经地说。
宁玥陷入了沉思,话糙理不糙,容麟讲得的确有几分道理,可司空家主会认识兰贞吗?又与兰贞发生了什么过节,乃至于让玄胤冒着同归于尽的危险也要杀了他?
“我没听说过兰贞认识司空家主。”
容卿晃了晃手里的字条:“玄胤跟司空家主无冤无仇,如果不是为了兰贞,他不会痛下杀手。”
“那……也许……与那件事有关。”宁玥的心里涌上了某种猜测。
容卿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宁玥定了定神,道:“兰贞十四岁那年,曾经被人囚禁过十个月,后面兰贞逃出来了,精神几近崩溃。”
“性奴?”容卿问。
宁玥心口难受:“不知道,反正有过身体上的凌辱。”
“玄胤从前不知道?”
宁玥摇头:“没敢告诉他,最开始,是郭老太君告诉我的,但郭老太君只知道兰贞失踪过,还生了一个孩子,并不清楚兰贞是被迫的,直到后面,我与皇甫燕谈起兰贞,从皇甫燕口中,我才明白兰贞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