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非但没放,反而越发揪紧了几分:“你刚刚说玄煜出来了,他几时出来的?”
“出、出来好几天啦,都开始打仗了。你不会也是担心煜世子吧?不用,他神通广大,一定能把南疆狗赶出西凉的……”
矮胖男子话未说完,男人便松开,一溜烟儿地走掉了!
收拾房间的小厮追出来,嚷道:“喂!那谁!你的钱袋子!忘拿了!”
马车上的宁玥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暗暗纳闷,这个连天花观察室都敢住的无赖,怎么说走就走了?发生了什么火急火燎的大事吗?
“丫头!”已经走远的男人,又忽然折了回来,掀开宁玥的马车帘子,郑重其事道,“好好保重,我会再来找你的!”
啊?
大叔,咱俩真不熟!
……
漆黑的夜,玄胤溜进了东宫。
这是玄胤第一次跨国“作案”,心情十分地兴奋。
玄煜曾在许多年前潜入过一次南疆皇宫,不过,与玄煜不同的是,玄煜偷的是东西,他偷的……是人。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他的确是要偷人呀!
难道不是偷人?神医不是人?
大脑一下子停摆了,玄胤皱了皱英俊的小眉头,索性不去想了,一个起跳,跃入了东宫。
母夜叉那么野蛮,没想到会是太子的女儿,辈分比白薇儿低了一辈,品阶却在白薇儿之上。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当然,再棘手,碰到他,都只能算她倒霉了。
母夜叉会把人藏哪儿呢?
“殿下,夜深了,要披件氅衣吗?”
廊下,一名老太监将俊美儒雅的太子推出了书房。
太子坐在轮椅上,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不冷。”
玄胤眨巴了一下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心道,这应该就是南疆太子吧?居然是个残废,难怪只生了两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他的年纪,与他父王差不多大,想再要子嗣,也不知容易不容易。他虽贵为太子,但如果一直不能诞下皇孙,这储君之位,只怕也坐不长久吧!
算了,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管他长久不长久!
待太子与老太监走远后,玄胤从屋顶翻下来,进书房搜索了一圈,没发现妙手神医的人,倒是瞧见了一幅挂在墙上的画,画中之人戴着淡青色幕篱。玄胤的心中滋生了一股强烈的熟悉,但南疆皇室、戴幕篱的女子,又貌似……只剩白薇儿。
玄胤没往心里去,很快离开了书房。
他开始一间一间地找,但南疆的东宫实在太大了,又到处是房间,比军营难找多了。
就在他思量着是不是用个什么法子把神医给引出来之际,廊下,走来了一名模样清秀的宫女,她手中拧着一个食盒,对小厨房的嬷嬷道:“神医不吃甜腻的东西,再做一份燕窝,要无糖的,并一小碗打卤面,不放葱姜蒜。”
“是。”嬷嬷接过食盒,转身进了小厨房。
玄胤勾唇一笑,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母夜叉,你藏也没用,妙手神医是我的了!
话说回来,这神医的口味可真刁啊,又不吃糖,又不吃葱姜蒜,那他干脆啃大白面算了!
嬷嬷的效率很高,不到两刻钟便将宵夜准备妥当了,亲自给神医送了过去。
玄胤悄悄地跟上。
嬷嬷叩了叩房门:“神医,奴婢给您送宵夜来了。”
房门从里边打开了。
嬷嬷拧着食盒入内,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玄胤飞身一跃,点了她的穴,随后急速闪过房内,掐住了妙手神医的喉咙。
妙手神医没料到这小子真敢追到南疆皇宫来,还追得如此之快!
“你……”喉咙被掐得死紧,他几乎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玄胤冷冷一笑,澄澈的凤眸在这一瞬流转起无尽的暗涌:“以为有皇室做靠山,爷就抓不到你了?我玄胤要抓的人,从来没有抓不到的!”
皇甫珊在房内帮父王处理完一些公务,想看看妙手神医是否在东宫住得习惯,有无什么需要的,便打着灯笼去了妙手神医的厢房。
谁料她到达门口时,发现门虚掩着,嬷嬷被人点了穴僵在门口,她暗觉不妙,忙踹门而入!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素白的墙壁上,用最大号的毛笔写着几个狂草——母夜叉,你玄四爷爷到此一游!
母、夜、叉?
那个登徒子,居然敢这么羞辱她?
可恶!
太可恶了!
这么严密的防守,他是怎么溜进来的?
还把一个大活人给拐跑了!
这是她的东宫,到处都是她埋伏的机关,怎么还是让他给闯进来了?他不是被血卫打伤了吗?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长这么大,从没如此挫败过!也……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