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叫我一声母亲?”老太太黑沉着脸指向她,“最可恶的就是你!老三家的还不都在跟着你混?”
二夫人没料到这把火跐溜一下烧到了自己头上,恼怒之余又有些憋屈,一个继室罢了,又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婆婆!逞什么威风?
当然这话心里想想就好,真要得罪了老太太,四弟那个疯子一定会从边关杀回来,把她从将军府赶出去。
老太太凌厉的眸光扫过耷拉着脑袋却一个在扣指甲、一个在戳帕子、一个在翻白眼的三人,语气猛地一沉:“我还没死呢!就全都反了不成?”
三人不约而同地身躯一震,动动身子,肃敬了神色。
老太太睨她们一眼,又道:“说,宁珍的寒食散,是谁给的?”
蔺咏荷忙道:“不是我……”
“没说是你!”老太太一声暴呵,吓得蔺咏荷立马噤了声。
老太太又看向二夫人与三夫人,眼神犀利如刀:“你们两个,谁给宁珍寒食散的?”
二夫人一脸委屈愤懑地望向了老太太:“母亲,您查也不查,就把帽子扣在我们头上,是不是太武断了?”
“查?”老太太冷眸一扫,“你想怎么查?”
二夫人理直气壮道:“自然是把珍儿叫过来,亲口与她对质!身正不怕影子歪,谁害了三丫头谁心里有数!”
说这话时,她冰冷的眸光射向了蔺咏荷。
蔺咏荷眼珠子一瞪:“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二夫人冷冷一笑:“我可没这么说,四弟妹你先别心虚啊。”
“你……”
“够了!”老太太怒眼一瞪,“一天到晚斗来斗去,当自己是什么?斗鸡吗?”
噗——
三夫人一个没忍住,喷了。
……
宁溪、宁玥、宁婉、宁珍很快被叫入了福寿院。
福寿院明厅,老太太端坐在檀香木长椅上,蔺咏荷、二夫人、三夫人坐在两旁,单看神色,完全瞧不出她们之间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除了老太太一贯严肃之外,三位夫人都和颜悦色得很。
千金们给长辈行了礼,老太太直奔主题:“珍儿,你跟祖母说实话,你的寒食散是谁给的?”
众人齐齐看向了宁珍。
宁珍垂下眸子,拽紧帕子,嘴唇嚅动着,却始终没发出一点儿声来。
老太太眉心微蹙,却放轻了语气:“别害怕,知道什么说什么,谁敢找你麻烦,祖母家法伺候!”
宁珍的手指捏得更紧,身体开始轻轻地颤抖:“我……我……”
宁玥狐疑地皱了皱眉,望向老太太,就见老太太对宁珍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宁珍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似的,阖上眸子道:“是……是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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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呼,宁珍指证宁溪了,那么问题来了,宁溪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然后,关于小樱,其实我想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剧透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24】将计就计
宁溪?
她是主谋?
厅内,静了下来。
老太太刀子般犀利的眸光射向宁溪,宁溪瞳仁一缩,摇头道:“不是我,祖母,不是我!我怎么会害三妹妹?我现在,疼她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害她呀!”
这话,确有几分道理。
宁溪能不能嫁给玄煜,全看宁玥能不能嫁给玄胤,若宁玥有个三长两短,宁溪的世子妃美梦只怕要到此结束了。
这种情况下,宁溪若还去伤害宁玥,那真是脑子进了水。
老太太又看向了三夫人,三夫人是宁珍生母,若问宁珍最听谁的话,非她莫属。
三夫人面色唰的一白:“母亲!不是我呀!我胆子小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儿能干得出那样的事来?”
老三家的,的确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
紧接着,老太太看向了二夫人,二夫人一直是三房的庇护神,如果她唆使宁珍办事,宁珍未必敢拒绝。
二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了:“母亲,您……您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珍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与婉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会为了陷害三丫头,让她铤而走险吗?再说了,我吃饱了撑着呀,去害三丫头?”
蔺咏荷讥讽地笑了:“你是不想害三丫头,但你想害宁溪呀!”
三丫头出了事,宁溪的婚事也一定会泡汤!
二夫人的脸都绿了,好好好,蔺咏荷,难怪你要扣掉二爷的人情开支,原来在你心里,已经给我安上了这样一顶帽子!
老太太制止了几人越来越放肆的攻击,沉声问宁珍道:“你确定是宁溪给你的寒食散?”
宁珍低着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