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知道白薇儿为什么能够勾引到玄胤吗?”
“听说,是胤郡王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不太确定地说。
这是外头传出来的消息。
白霜儿是真不知道玄胤中蛊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
“三小姐。我与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希望我们不要一直这么误会下去了,薇儿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更没有参与。我们之间,斗来斗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要的不多,一个名分罢了。只要三小姐肯给我,我从此,乐意以三小姐马首是瞻!”
宁玥停下了翻书的动作:“以我马首是瞻?”
“是。”白霜儿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宁玥转过身看向她,眸光如一泓望不见底的湖水,幽幽的,泛着冷波:“包括对付你的妹妹?”
白霜儿一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从那惊慌的眼神中,宁玥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挣扎,片刻后,挣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坚定。
“是,包括对付她。”
“为什么?”宁玥定定地看着她问。
白霜儿瞳仁一缩,道:“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
……
寂静的后坡,一处单独设置的院落中,紫鹃缓缓打开了院门,看见来的是玄煜和司空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倨傲地问:“这么晚了,找我家小姐有事吗?”
玄煜客气地说道:“算算日子,该给白姑娘换药了。”
医者不自医,白薇儿医术再高明,自己的胳膊断了,也还是需要别人给上夹板的。
“你们先等着,我去禀报我家小姐!”
紫鹃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玄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双拳紧握,似在隐忍眸中情绪。
司空流叹道:“好端端的,你非得来吃闭门羹,活该吧!”
不多时,紫鹃出来了,表情依旧是臭得欠揍:“我家小姐在沐浴,你们过半个时辰再来吧!”
司空流拉拉玄煜的袖子:“走啦走啦,去观音殿坐会儿,这儿蚊子厚,当心被抬跑。”
二人一前一后地去了。
……
宁玥放下书本,看向双目发直的白霜儿,噗哧一笑:“白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白薇儿如今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你开她的玩笑,可别开的太过火。”
白霜儿目光凛凛道:“我没开玩笑!她真不是我妹妹!”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们?”宁玥挑了挑眉,问道。
白霜儿捏紧帕子,眸子里浮现起十分浓郁的纠结之色:“不是,我不是成心骗你们的,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今天我说来探望她,其实……其实是想确定一下!”
宁玥来到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却没吃,要吃,却停下了:“哦?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这个!”白霜儿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我父亲常年在南疆贩药,我对他们的东西还算熟悉,虽不认得它写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这是南疆文字!”
这个时代,几乎每个人都有佩戴玉佩的习惯,而一般刻在玉佩上的不是名字就是族徽。如果白薇儿真的是大新人,绝不可能佩戴一块刻有南疆名字的玉佩。
宁玥打量完玉佩后,问向白霜儿道:“她不是你父亲带回来的么?”
“是!但我怀疑,是她蒙蔽了我父亲!我父亲早年,在外头养过几个外室,从不曾听说谁生下了孩子,也许……是她买通了其中一个,谎称她是我父亲的血脉,我父亲一时心软,便将她带了回来。”
“这种可能,的确不是没有。”宁玥将玉佩对准烛火,仔细端详了起来,羊脂美玉,质地通透,上乘得不能再上乘了,“你突然跑来投靠我,是怕哪一天我得知真相了,会告你一个勾结南疆人的罪名?”
白霜儿扑通跪下:“三小姐明鉴!我是被蒙蔽的啊!我真的没有勾结南疆人……我……请三小姐救我——”
不怪白霜儿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换做任何一个人,一旦被冠上勾结南疆人的罪名,都会被当作卖国贼处置掉。但——
宁玥透过玉佩的缝隙,看了白霜儿一眼,又道:“你刚刚去找她对质,她怎么说的?承认了吗?”
白霜儿再次摇头:“没有,她说玉佩不是她的,但我明明是在她的房里捡到的。”
“她没问你在哪儿捡的?”
白霜儿道:“问了,我如实说了是在她房里,她说,可能是哪个丫鬟婆子偷了好东西,无处藏,才丢到她那儿的。”
这种情况倒是比较常见,一些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又怕查到,便随处一扔。
白霜儿懊恼地道:“她还说,可能是四爷的,因为四爷常年与南疆士兵打交道,搜刮了一些好东西不足为奇,我在她面前……装作信了。但她分明是在解释、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