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扶澜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呵呵小鹿回来啦!”
商玦不知想什么在出神,闻言立刻转身看过去,只是一瞬他便看到了朝夕湿了的裙摆,眉头一皱,商玦径直向朝夕走去,至朝夕跟前,他二话不说一把握住朝夕的手,感觉到她的手一片冰冷眉头皱的更紧,“不是说要陪凤晔一会儿才回来?”
说着盯了一眼她的裙摆,“没人送你回来?”
说着话,已将她两只手都暖在了掌心,朝夕唇角微动,还未说话后面的子荨就已经笑嘻嘻的看着商玦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公主殿下是回来取天荒琴的,十三公子和王上想要听公主殿下抚琴呢,公主殿下取了琴还要去嘉宸殿呢。”说着又是一皱眉很是不满,“真是的,这么大的雨公主要过来那边也不派个人送,公主殿下都被打湿了。”
下午回了邀月台之后子荨等一干侍从便被留在了这里,晚上去嘉宸殿的都是蜀国王室亲眷商玦也并未跟随,这才有了片刻的分离,听着子荨的话商玦眼底微亮,他和扶澜站在这邀月台靠后的位置,若是朝夕回来取了琴便走他们是碰不着面的,可朝夕却走到了这边来,显然是为了见他,商玦心底微动,也有些不满朝夕独自回来,朝夕见他皱眉似乎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随即摇了摇头道,“那边一片忙乱,我自己回来也没什么所谓。”
说着看了一眼商玦之后不远处的扶澜,扶澜那话朝夕必定是听到了,因此扶澜看着这二人卿卿我我便站在远处没有过来,而此刻朝夕看着扶澜却好似她来后面是为了见扶澜,扶澜也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在原地犹豫一下才走过来。
商玦看了看扶澜一皱眉头,“怎么了?”
朝夕的手被商玦暖了片刻已经回暖不少,此刻她抽出手来,而子荨看她精神不太好便替她回道,“世子殿下,嘉宸殿那边派了人过来,要请扶澜公子过去呢,说是廷尉大人在嘉宸殿,似乎是要问扶澜公子下午的事,哦还有小洛少爷。”
商玦便皱了眉,扶澜瞧见了哈哈大笑,“原来小鹿是来见我的啊!”
朝夕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又转身朝外走去,“轿子派来了,不要耽误时间……”
扶澜见朝夕这般有些心虚,却还是拍了拍商玦的肩头似乎有安慰之意,商玦眉宇之间有些无奈,一时也不知道朝夕来后面是为了见谁了,这么一犹豫,朝夕和扶澜便都走了。
本以为他要一个人留下,就快走到尽头的朝夕却忽然又转过了身来看着他。
“你站着干什么,有四顶轿子,你不愿去吗?”
扶澜轻哼了一声,商玦眼底微亮弯了弯唇,子荨这边厢掩嘴一笑,“公主殿下要是只是想通知扶澜公子的只需要让奴来说一声就可以了嘛干嘛要自己跑过来?”
子荨笑嘻嘻的像是玩笑,却说的朝夕看了她一眼,奈何朝夕也没什么表情,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出去,子荨在旁戏谑的候着,等商玦和扶澜都走了才跟出来。
邀月台之前果然有四顶御轿准备好,朝夕抱着天荒琴,扶澜带着洛玉锵,商玦跟着,一行四人出了院门,子荨站在最后还在念叨朝夕,“公主的衣服都沾了湿气,偏就是不肯换,如若今日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呢,到时候受罪的可是公主……”
商玦脉脉的看着朝夕,朝夕看看商玦看看子荨,摇了摇头,“不必了,马上就回来。”
子荨有些无奈,商玦看了看她身上的斗篷忽然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
他二人斗篷本就是一样款制的,今日入宫,子荨不知怎么拿了此前商玦送给朝夕的那件白狐斗篷,此刻被商玦一换,带着商玦体温的墨狐斗篷便披到了朝夕身上。
商玦到底是男子,体质比朝夕不知好了多少,那斗篷刚一带上朝夕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如此商玦才算放心了,这么一耽误,扶澜和洛玉锵已经上了御轿,只剩下前面两顶轿子空着,朝夕看了看,上了第二顶轿子,商玦见状只得去了第一顶。
大雨依旧泼似的,上了御轿的四人几乎只能听到外面的雨滴砸在地砖上的噼里啪啦声,连轿夫走路的声音都听不见,再加上狂风四起,轿帘一会儿被掀开一会儿被掀开,倒也不是完全沾不到雨水,虽然比打伞好了许多,却也颠簸不少,又因为只能走大道,而许多路段都黑漆漆的没有宫灯,速度更是慢了不知道多少。
商玦在第一顶轿子里,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这御轿不能二人同乘,他只得不时的掀开帘子往后看看,见第二顶轿子紧紧的跟着才放下心来,本来两刻钟的距离生生的走了两刻半钟,等到了嘉宸殿之前时王庆得到消息正等在门前。